柳眉儿撇了撇嘴:“也是东溪魏家的人,不过和我们是远房的姑舅亲。”
看样子柳眉儿好象不是很喜欢这个表亲。
顾夕颜笑:“那你们家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吃闲饭的。”
柳眉儿有点不好意思:“看顾妹妹说的。士英妹妹一向不大喜欢和我在一起玩,你去了,正好和我做个伴。”
顾夕颜笑道:“这事,我也不好说什么!”
“也是。”柳眉儿满脸的理解,“没有姨母的同意,总是不好。”
如果魏夫人真的把自己送到成州的柳府去,齐懋生……会不会抓狂?
想到这里,顾夕颜不由眉目浓情地笑了起来。
那边秋桂磨好了墨,柳眉儿又把关于绣树枝的技法说了一篇,顾夕颜细细的一一写下,写到一半的时候,柳眉儿实在忍不住了,接过了她手里的笔:“还是我来写吧,照你这样,有多少纸也不够用。”
也是,字体粗细不一,有大有小,实在是不成体。
柳眉儿写着一手秀丽的簪花小楷,非常漂亮。
兴许是能者多劳,最后的局面变成了柳眉儿自说自写。
顾夕颜由心不在焉地坐在炕上研究那条真红色牡丹花图样的手巾:“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绣一个荷包?”
“顾妹妹!”柳眉儿拔高了声音,“你专心一点好不好。我在给你写东西呢!”
可能是和顾夕颜熟了些的原因,她的声音里就带了一点点的娇纵,可并不让人讨厌,只感觉到可爱。
顾夕颜无所谓地笑了笑:“我记性很好的。你什么时候写好了,我什么时候开始背,一会就记熟了。”
“你!”柳眉儿无奈地放下笔甩了甩手,语气里带着无奈,娇嗔道:“我的手都写酸了。”
“怎么会。”顾夕颜不为所动,“你的字写得那么好看,平日里一定下苦功练过。这几个字对你来说是小意识了。”
柳眉儿无语地瞪着顾夕颜。
可惜人太漂亮,眼神太柔,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秋桂在一旁掩嘴笑。
这样也好,顾姑娘这一闹,至少姑娘不再愁云满面了。
屋里的气氛变得欢快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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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顾夕颜那边的欢快,齐懋生这里的气氛却很凝重。
和他说话的是一个年约三旬的中年文士,白皙的面容,秀雅的五官,举手投足间优雅而从容。
他叫定治汉,齐懋生最器重的谋士。也可以说,他才是齐懋生真正意义上的心腹。
齐懋生的脸色有点凝重:“查出毓之去盛京干什么了吗?”
定治汉的脸色也不轻松:“他在查爷的行踪。”
齐懋生的眼睛眯了起来,射出如鹰一样锐利的目光。
“熙照二百九十九年六月间爷的行踪。”定治汉补充道,“那时候爷正在栖霞观里落脚。”
“不是现在的行踪吗?”
定治汉很肯定地回答:“不是”
熙照二百九十九年的六月。经过五年的准备后,那正是他定下出兵高昌的日子。同时他听到叶紫苏去逝的消息。那时候方少卿在燕地做客,也不见了……所以他亲自追了过去,要去确定方少卿到底知道了多少。谁知却看见了叶紫苏。震怒之下他砸了那个叫香玉馆的院子。为了保证出兵高昌的消息不走漏,他以不追究他们私奔为条件让方少卿在自己指定的地方自愿拘禁了四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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