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嘴角轻挑,带着一丝嘲讽:“自从齐瀚出事后,他就防着我,戒备着我。你们也在我面前装聋作哑的……”
“夫人!”琴娘眼中闪过仓促之色。
魏夫人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冷冷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德馨院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琴娘身子轻颤,低下了头。
“我也没有怪你们的意思,你们不说,也是为了我们母子的情份,是为了保全他的体面。我心里念着你的们好呢!可有些事,你们越想遮着掩着,就越不容易遮掩过去……”魏夫人的目光又呆呆地转到了博古架上,带着一个神色恍然的虚幻表情,“三个人,不到半年的时候里,先后怀孕,前后产子……你让我怎能……甘心……他小的时候,我怕他长于深宅大院,教于妇人之手,变成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十个月就断了奶,三岁就请了文、武师傅启蒙,七岁的时候就把他丢到了西北大营……现在到好,变成了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白白枉费了我的一片心思!”
琴娘勉强地笑了笑:“现在局事这么乱,爷怕是没有什么心情吧!”
魏夫人好象被她的回答惊醒了似的,迷茫的目光变得清亮起来。她淡淡地笑了笑。话题就突然转到了另一桩事上,吩咐琴娘道:“派人到成州去说一声,就说快过年了,懋生又不在家,我想留眉儿在这里陪着我过个年。还有顾姑娘那里,你亲自去伏伺了,可别让东院的人或是蒜苗胡同的人看出个什么来。”
琴娘忙应了一声“是”。
魏夫人挑了挑眉,声音冷冽地道:“琴娘,你和宝娘可是都是跟着我从东溪娘家来的老人了,跟着我也有三十多年了……”
琴娘忙跪在了地上:“夫人,您放心。这府里的事,我和宝娘心里都有数!”
“那就好!”魏夫人的目光又转向了那博古架,“这玉桃,早就该换个地方了,可就是没有地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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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里,刚梳洗一番后躺在北屋大炕上的顾夕颜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正坐在炕上清理东西的段缨络关心地道:“怎样了,不会是感冒了吧?”
顾夕颜揉了揉鼻子,笑道:“说不定是谁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
段缨络淡淡地笑了笑,望着手里的衣裳:“爷可真细心。瞧这几件衣裳做的,虽然式样简单,可这料子,不是锦缎的就是湖绸的。还有这几件首饰,做工多精致,花样也特别……”
顾夕颜一惊:“快拿给我看看!”
段缨络不解地将那几件粉红粉绿粉黄透着一派鲜嫩的衣裳递给了顾夕颜。
带着茧光的面料织成素净的花纹,带着内敛的低调华丽。
这比用金线绣只凤凰在上面还要打眼。
顾夕颜心中一沉,想起了那个琴娘目露精光却面带笑容的在她屋子里东溜西逛的情景。她暗喝一声“糟了”。
段缨络心中一紧,忙道:“怎么了?”
顾夕颜脸色有点僵硬:“我那么穷,怎么穿是起这种面料的衣裳,而且还全是新衣裳。这不合情理……”
段缨络面色一紧,苦笑着翻出了那个首饰匣子,找开匣盖,她递给顾夕颜:“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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