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少泠惊喜道:“当真?真是多谢姐姐。”
雪海嫣然一笑,头前引路,果真走了一会儿工夫,雪海便道:“这便是公主殿了,是不是很近?”
甘少泠笑道:“果然是的。”
公主殿的宫女见有人来,便忙迎着:“雪海姐姐,这是……”
雪海道:“这位是安宁侯府的甘小姐,跟随雅韵公主入宫,特来给公主请安。”
宫女闻言,便忙先入内通报。
小庄听闻是安宁府的甘少泠,心中微震,命人传了,顷刻,便见一个苗条少女从殿门口徐徐入内,走上前来,行礼下拜道:“参见懿公主,公主万福。”
小庄道:“甘小姐免礼,赐座。”
甘少泠这才起身,抬头看向面前的人,目光相对瞬间,小庄发现甘少泠双眸竟有些微红,眼神也颇为古怪……小庄一怔,眉头微蹙,隐隐地猜到甘少泠来意不善。
宫内步步危机之时,京内太白楼上,却正热闹非凡。
午后楼上人少,喧闹声也小,却有一桌六七个人,都喝的醉醺醺的,说话间,也有些不收敛。
其中一个探头道:“你们听说了没?近来有一件很是轰动的大事……”
“什么事?莫不是懿……怀了来历不明的野/种这件?”
“原来你也知道了。”
几个人轰然大笑,看左右无人,只有一个人在靠窗的角落反复喝醉,伏在桌上动也不动。
这几个人便少了顾忌,有人略提高了声音,便道:“说起来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位大人物,真是令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惊啧,不仅跟人私奔,而且连孩子也弄了出来……”
“可不是么,这丞相府……咳,总之这绿帽子戴的,真是惊世骇俗了。”
说话间,声音便放低了些:“听说那位少卿,近来一蹶不振,整天流落烟花柳巷……”
“那可不是么,普通男人谁能受得了这个,戴绿帽子不止,如今更当了冤枉爹……”
这边唾沫横飞地说着,那角落里趴在桌上的人却抬起头来,一张白脸,醉色中带着冷意,直着眼睛看着前方,而后蓦地站起身来。
那一堆人正说的如火如荼,忽然之间桌子被人用力一掀,顿时之间杯盘狼藉,有几个人躲闪不及,竟跌在地上。
而掀了桌子那人一言不发,冷着脸狠狠一把揪住之前正鼓噪的那人,兜头一拳便挥了下去,数拳打落,狠辣无情,打得那人吱哇乱叫,猝然间竟无还手之力,渐渐地却口鼻出血,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隔了会儿才有人反映过来,便扑上来拦阻,有人望着那冷面之人,叫道:“这不是解少卿吗?”
一听说是丞相府公子,那本来想要还手的酒客们顿时吓得停了手,有人瑟缩退后。
解廷毓却仍不解气,一脚把身前一人踹飞,冷冷地将在场众人扫了一眼,才转身往外而去。
解廷毓走到楼梯口,忽地又停了步子,回过身来,带醉的眼神异常冷酷,也异常清明,一字一顿,清清楚楚道:“竖起你们的耳朵都给我听好了,懿公主怀的是老子的种!谁敢再乱说一个字……我要他死!”
满座悚然,无人敢出声。
解廷毓下楼之后,风一吹,胸口闷涌,扶着墙吐了两口,才又往前而行,不知走了多久,醉意上涌,方才听见的那些闲言碎语,掺杂着酒意涌动,解廷毓顺着墙跟缓缓落在地上,垂头呼呼低喘。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人影晃动,有双手轻轻地按在他的肩头。解廷毓缓缓抬头,眼前的女子,用布帛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解廷毓见了,脸色却一变,伸手一挥,顺势把人猛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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