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多的两只手指轻轻地搓了一下,一个豆大的小火苗悬在了他手指上两厘米处,照亮了他脚下一条模模糊糊的细长楼梯,一直通往古堡的地下。
他的脚步声在整个漆黑的地下回响起来,仿佛有种诡异的韵律。阿尔多走路的时候并不看脚下,然而他每走下一层楼梯,那一层石阶上就会冒出带着血腥味的尖刺,每一阶的尖刺位置并不一样,每一阶都正好只留下了一只脚的位置。
一具人体骨架从上面掉了下来,被阿尔多用脚尖轻轻地挑下了台阶,片刻,下面传来“噗通”一声,骨架笔直地掉进了水里,,一阵闷闷的吼声从正下方传来,阿尔多低头看了一眼,只见高高的台阶下面,是不知道多深的水池,里面有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
“居然还活着。”他笑了笑,走到了平地处,伸手在门上的猛兽头上摸了一把,随后迅速缩手,几乎是紧接着,雕塑头上冒出了两英尺高的绿色的火焰,照亮大门前的整片空地,露出堆积满地的尸骨。
铜质的兽头雕塑张开嘴,吐出了里面的一个小碗,阿尔多小心地把碗拿下来,它的大小刚好能放在成年男子的手心里,接着,他从兜里摸出一把小刀,飞快地在手腕上划了一刀,鲜红温热的血慢慢地流进碗里。
阿尔多身后传来躁动不安的悉悉索索声,他做这一切却依然是慢悠悠的,没有回头一次,好像这个诡异得惊人的古堡是他家后院一样。
幽幽的绿火照得他的脸色也诡异非常,阿尔多的嘴唇无声开阖,随后碗里的血慢慢地像是被煮熟了一样,沸腾了起来之后,鲜红的血颜色却慢慢加深,在两分钟之内很快变成了深得发黑的紫色,而此时,血从人体带出来的热气完全消失,碗口上甚至结出露出一层白霜来。
阿尔多把碗放回到野兽的嘴里,就像是一个仪式达成,地面震动起来,面前的大门发出凄厉如同惨叫一般的声音,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野兽,阿尔多手指压住伤口,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暗室里面到处都是散乱的珠宝,大颗的珍珠满地,有一颗甚至滚到了阿尔多的脚下,男人看也不看地就把它踢到了一边,被角落里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隐藏在那里的巨型蜥蜴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冷血动物的眼睛紧紧地追随着阿尔多的脚步,信子一吐一收,仿佛随时准备从他的身后扑过去一样,在他打开一幅卷轴走进藏在那里的小门后,才慢慢地垂下它那颗巨大的脑袋,竖瞳的眼睛里似乎露出一点敬畏,缩回到了它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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