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双喝下药后并没有出现不良反应, 伤势一直在缓慢恢复当中,只是,人依旧昏迷不醒。水靖轩虽然着急,也只能将他肌理内的血管和神经修复,并不敢将他的外伤一并愈合。
若不是大祭司每天都来探脉三次, 一再向他保证教主没有大碍,肯定会醒, 水靖轩怕是早已积忧成疾了。
这天, 女教主停灵三日,终于该下葬了。寅时天光还未大亮, 灰蒙蒙的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湿寒粘稠, 氛围沉重压抑。
八名教众抬着女教主的棺椁行走在泥泞的山道上,往异族在山谷中开辟的一块墓园走去。水靖轩带领几十名魔教上层人员跟随在后, 俱都神情肃穆,一身白衣。
到了墓园,水靖轩接过教众手里的铁锨, 亲自给女姬无双挖掘墓穴。三刻钟后,墓穴挖掘成形,他一身衣衫早已沾污湿透, 面容苍白悲切,眼里溢满了深深的愧疚和悔恨。
同来的人受他拦阻, 不敢上前帮忙, 只能立在女教主棺前默哀。
漆成血红色的棺椁被绳索缓缓吊入墓穴, 用泥土一点点掩埋。大理石雕刻的墓碑被树起,庄严而沉默。
水靖轩带领族人们磕了三个响头,又烧了些纸钱,这才神情哀戚的离去。因是危难之际,整个葬礼举办的非常简单。
女姬无双发丧后不久,姬无双便缓缓睁开双眼,从昏迷中醒来。他皱眉,忆起叛教的狼女,忆起自己和胞姐被卓一航偷袭,从背部割裂,总觉得这段记忆十分微妙,仿佛缺失了什么。与此同时,他抚上胸口,只觉得心也缺失了一块,而且是十分重要的一块。
正在他敛眉苦思的时候,门外负责看护他的两名仆役开始交谈起来。
嗓音略微粗噶的人哀叹道,“今天是女教主下葬的日子,遗憾的是咱们不能去给她上柱香,送她最后一程。”
嗓音有些尖细的仆役附和道,“是啊!”话音顿了顿,他继续开口,“不过女教主去了,还有教主呢,活人总比死人大,咱们还是看好教主要紧。”
粗嗓门‘嗯’了一声,语气略带担忧和愤懑,“也不知道教主什么时候能醒。为了狼女弄成这样,真是不值!在我看来,狼女除了长相外简直一无是处!活脱脱就是个害人的妖精!吃里扒外的叛徒!亏得教主每天昏迷中还‘徒儿,徒儿’的叫个不停!”
细嗓门十分认同的开口,“可不是吗!不过,教主自小就十分宠爱狼女,人十岁就给封了个总护法呢!我估摸着,教主是把狼女当童养媳呢!要不,狼女走了,他能那么生气?哪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不想杀人啊?也就咱教主有那个魄力,灭了武当满门!”
姬无双在听说胞姐已经故去的时候心脏便抽痛起来。以前总想着分开,当真的分开了,天人永隔的时候,他又恨不得两人能够再粘回去。
在听到狼女那段时,他又觉得有些怪异。对狼女的宠爱他记得十分清楚,狼女幼时,他确实有过将她养成自己女人的想法。然而忆起狼女叛教那一段时,他却没有特别愤怒的感觉,仿佛他只是个旁观者,冷漠而清醒。这种心态和他的记忆十分矛盾,他捂着胸口坐起,重重喘气,表情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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