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睡着,不如说更像是晕过去了,因为无论怎么叫他,他都没反应。
葛钦舟:“柏长青的信?”
何月夕指了指床头柜上,道:“就在那儿,他醒来后,我本来想煮点东西给他吃,但是过一会儿再来看他,他已经睡了。”信纸就覆在胸口,虽然很好奇,但因为涉及隐私,他们也没看,叠起来用杯子压在了床头柜上。
这会儿,葛钦舟却不管不顾地抽出信纸,快速地看了起来。
很快,葛钦舟的脸上就浮起了一种悲伤的神色,他看完后,小心地把信纸放回信封,压了回去,然后摸了摸叶禹凡露在薄被外的手,问:“医生怎么说?”
何月夕:“医生只是说他体力不支,多休息就行,去验了血,据说也没什么大碍……”
葛钦舟还在房间里看到了柏长青的肖像画,他静静地站了很久,面色复杂。
何月夕看了旁边陪同的崇山一眼,道:“老师坐这么久的飞机,也有点累了吧,要不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葛钦舟点了下头。为了迎接老师,何月夕做了一桌子的菜,开饭的时候,官鸿泽和傅廷信也来了,几人围坐一桌,边吃边聊,就聊到了绘画比赛。
他们都知道叶禹凡就是S.A.Fale,现在复赛的截止日期近在眼前,但叶禹凡本人估计还不知道赛题,何况他现在这副样子,肯定是没法参加了……想到这里,大伙儿都有点失落。
葛钦舟问傅廷信:“我记得你也入了复赛,画得怎么样了?”
没想到傅廷信道:“毫无头绪。”
众人震惊:“你也还没画?”
傅廷信茫然道:“嗯,不知道画什么,觉得画什么都表达不出赛题的深意。”
葛钦舟夹了块牛肉,凑近嘴里,边嚼边说:“我听你大伯说,你对艺术有点没什么所谓。”
傅廷信怔了怔:“你认识我大伯?他是这么说我的?”
葛钦舟:“嗯,还说你不思进取,空负一身才华。”
傅廷信:“……”
葛钦舟笑了笑:“但听说,你从去年开始,变了不少。”
傅廷信看着葛钦舟,等着他下一句话。
葛钦舟:“他说,你有对手了,那个人对你的影响很大。”
傅廷信当然知道葛钦舟说的是谁,那人现在还在楼上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葛钦舟看了他一眼,道:“太强大的对手,也挺让人绝望的,是吧?”
傅廷信没有回应,但脸上沮丧的表情很明显。
葛钦舟道:“说实话,我觉得你可能跟他不分伯仲,他跟你一样大的时候,名气可能还不如你。”
傅廷信怔了怔,有点不明白葛钦舟的意思。
葛钦舟解释:“我说的是夏骁川。”
傅廷信:“……”
葛钦舟本想说,“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让你产生变化的原因”,可话到嘴边,却成了:“至于叶禹凡,你想要追赶他,恐怕要拼尽全力了。”
傅廷信又懵了,但他很快明白了葛钦舟说的是什么意思——无论夏骁川多强大,实际上只是一个死去的人啊,而自己要面对的,始终只是那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叶禹凡!
仿佛想通了什么,傅廷信饭都没吃下去,随便吃了几口,就回去了。
离开前,他说:“还有一天,我要抓紧时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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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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