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钦舟却瞥了他一眼,反问:“你觉得呢?”
崇山:“……”
葛钦舟接过崇山打印下来的画看了起来,两人没继续刚才的话题。
崇山提示道:“这些画拼起来看才是完整的。”
葛钦舟一愣,在桌上随手摆了摆,发现果真如此:“萨菲尔的那幅画,好像也是好几张单独的画拼起来的吧?”
崇山:“额,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菜很快上来了,葛钦舟收起画道:“先吃吧,回去再研究。”
折腾了一下午,崇山也已饥肠辘辘,象征性地与葛钦舟碰了杯,便提起筷子尝了起来。
“唔!”崇山睁大眼睛,“味道不错呀!”
葛钦舟笑了笑:“我带你来的,绝不会是什么差地方。”
“……”崇山想到自己刚才的心理活动,不由有些愧疚,举起杯子又和对方碰了一下,真心实意地说了句“谢谢”。
“别客气。”葛钦舟很自然地回应着。
男人之间,的确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解释,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说明一切了。
饭桌上的气氛好了很多,崇山也不再拘束地聊起这些年的事,并问对方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结婚。
葛钦舟说:“经人介绍相了几个姑娘,我都没看中……估计别人也看不上我,现在年纪大了也不想找了,觉得男男女女就那么一回事儿,没什么意思。”
“什么年纪大了,你才几岁?我建议你好好带几批学生,存点钱,然后把头发理理、胡子刮刮,再换身得体的衣裳,出去准能迷住一群年轻丫头……哦对了,最好是去美院门口搭个画架,然后你往那儿摆个pose,随手几笔,姑娘们就都过来了……”
崇山正讲得兴头上,却被葛钦舟忽然打断,男人抬头正视着他,说:“你真不懂我的意思么?”
崇山吓得一愣:“什、什么意思?”
葛钦舟喝了口闷酒,说:“我有房子。”
崇山不明所以:“啊?”
葛钦舟重复道:“我买了房子,是临湖的观景房,位置很好,客厅很大,可以改造成画室。”
崇山:“额……”
葛钦舟给自己添满了酒:“只有一间卧室,可以放一张大床,也可以放两张小床。”
崇山:“……啊?”
葛钦舟一口气闷了一杯,眼眶发红地看向崇山:“你要是介意,我可以把书房改造成另一间卧室。”
崇山无语了。
“崇山……”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这是见面到现在,两人之间第一次的直呼其名,也是分开十几年来,葛钦舟第一次叫崇山的名字。这一声称呼仿佛打破了他心中的所有堤防,情感的洪流倾泻而出,汹涌澎湃地淹没了所有理智,“崇山,我一直很想你……”
被突然正经又深情地叫了名字,对崇山来说刺激已经够大了,可这天杀的竟然还在拉满仇恨后放大招,一记惊雷般劈得崇山无法动弹。
放完大招的葛钦舟调整了一下情绪和表情,淡然道:“我胡言乱语,你听过就算。”
这一刻的崇山满脑子只有两字——尼玛!
雷死人不偿命的场景又被无比自然地pass掉了,崇山觉得再留在这里就要被对方折磨得神经质了!
可事情没完,吃完饭他还得去葛钦舟那个充满烟味的破办公室里陪他研究那些画……
回去的路上,葛钦舟的电动车“歇火”了,崇山忍无可忍!
“今晚就算了,你放我下来,我去宾馆休息了,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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