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还没开始,再走一会儿吧。”白秀珠站在台阶前面,双手抓着手袋,侧过脸看假山的另一边,“去那边看看吧。”
“我可不认识路,一会儿要是走错了……”
李浩然的意思很明白,他笑了一声,却带着整个上身都动了一下,揣在胸口的怀表挂下来的银色细链子也跟着晃着,当真是翩翩佳公子。也不知这样的人怎么就想不开去当老师,虽然当老师也很好……
“哪里有不走错路的时候?”
白秀珠扭头看他,表情里却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说起来,上次在你家门口,你竟然也没请我进去坐坐。”
“你可是冤枉我了,也不知道是谁说自己还有事情,约了一个叫做金燕西的混球,急急忙忙就走了,落得我一个人坐在自己自家台阶前面,还被后面看热闹的老头子嘲笑了一番,真是好惨哪——”
每当李浩然开始用这种无理取闹的声音说话,就代表他心情很好。
想起那一日的场景,白秀珠也笑,“说起来……景爷还真是……”
白秀珠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李浩然的父亲,干脆也跟别人一样喊一声“景爷”,想来以老爷子那样的性格,对这个称呼也应当是满意的吧?
“你还别说,那老头子也就是长不大的性格了,什么都要插一脚,我前些天说自己跟白公馆的小姐恋爱了,那老头子还敲着自己的烟杆子说让我死心,说什么我高攀不上,唉,我都成了癞□□想吃天鹅肉,你说惨不惨?”李浩然想起自己在家的那些场景就忍不住地头疼,从小到大,李景一的存在都是一种阴影,有个奇葩的父亲,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李浩然说的这些,白秀珠也都是经历过的,只不过白雄起常说的是别人配不上她,而不是她配不上别人。“我倒是觉得景老爷子这样很好。”
“你当然觉得他好,毕竟你是正对着他口味的儿媳妇嘛。”李浩然顺口就将这个词儿说了出来,他原觉得不妥,可是看白秀珠那表情淡然的样子,又不觉得怎样了,横亘在前面的困难虽然多,却也不至于完全无法解决,等他处理完手上的事情……
“那老头子那天晚上训了我一个晚上,说你怎么不早告诉白公馆小姐是这样的人呢?他还以为你跟传言中一样脾气不好呢。他还说你眼力好,一眼就看出他那烟杆子是旧物,说实话那东西我就从来看出来过。”
李浩然絮絮地说着关于自家老头子的事情,这种平淡之中却流露出的一点温情,就散布在了走廊的沿途。
白秀珠面带笑意地听着,“你只管哄我开心吧,我若是——若是……”
“若是怎样?”李浩然促狭地看着她。
白秀珠却不肯说了,只转移话题:“前些天燕西拜托了我一件事,跟你有关。他千哭万喊要我一定把你借给他。”
这件事倒是有趣了,李浩然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能够帮到那纨绔少爷的,当下就是摇头:“怕不是什么好事。”
白秀珠早知道他会这样想,不过这种事情也是事实,金燕西的名声实在是坏得不能再坏了。李浩然对金燕西是一直没个好印象的,“他不是办了个诗社吗?在圈子胡同的尾巴上,天天记挂着,可是因为写出来的诗不对,金总理不满他游手好闲,就要他关了诗社回去上课,他不肯,便要我来找你了。”
李浩然一笑,“就是这么个事儿?说起来我也很好奇,他办个诗社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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