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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卖铺(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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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年张父的年纪从四到五,又总是在算账要钱,背都驼了,人也一下子苍老了不少,虽然还是不愿意穿的像个老头,但已经开始抽一些利群牡丹,软中华会留着,去公司见老总,或者是在参加酒局的时候才拿出来。

  厨房的一面墙上挂着个镜子,张瑶站在镜子前拍拍脸上的大宝,她拽走腕部的头绳,麻利的把一头卷发扎起来,“爸,你少抽点烟。”

  张父重哼,烟继续抽着,“你跟你妈一样啰嗦。”

  张瑶从厨房里走出来,唉声叹气的说,“爸哎,我大老远的从学校坐车来这儿,就赶上你跟我妈吵架。”

  张父拍掉裤子上的烟灰,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瞪,“谁想跟她吵,还不是她自己神经病!”

  张瑶缩缩脖子,有点儿怕,“妈呢?”

  张父嗓子不舒服,对着垃圾篓咳了一口痰,“去洗衣服了。”

  张瑶在屋里转了转,手在矿泉水的箱子上摸摸,又去摸雪碧的箱子,都没灰,说明是才进回来不久,卖的很快,她往楼梯上面看,乱七八糟的货物堆放了很多。

  “爸,待会儿我跟哥去镇上,要是时间够的话,也会去市里一趟,有什么要进的吗?”

  张父把烟屁||股掐了,“进一点猴头菇,你喜欢吃那个真巧的什么来着,对了,就是酱芯曲奇,还有好丽友的蛋糕,到那儿你自己看看,想吃什么就告诉你哥,让他给你买。”

  张瑶记下来了,“别的没有了吗?”

  张父说,“买些菜吧,鸡蛋胡萝卜什么的,水果让你哥看着买。”

  张瑶哦了声,就瞪瞪瞪上楼,又瞪瞪瞪下楼,肩头挎着一个黑色的小包,她拎了粉蓝色的运动鞋就穿,“哥,走了啊!”

  外头的黄单应声,碰上一人来了小卖铺,就是另一个工头王东强。

  王东强四十多岁,身材发福,满脸油光,脖子左侧有一颗大黑痣,上面有两根毛,他慢悠悠的跨过门槛进来,拿牙签剔着牙,“一条哈德门。”

  黄单在玻璃柜底下那层拨拨,“爸,哈德门还有吗?”

  张父说有,很快就在床边木板钉的架子下面找了一条哈德门拿出去,“老王,吃过饭了?”

  王东强扭头呸一口,吐掉了剔下来的食物残渣,“吃过了,你们还没吃?”

  张父说还没有。

  王东强搬凳子坐下来,跟张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问着派出所的人来了是怎么说的,给不给查案子,多久能查出来。

  他的言语之间露出一丝担忧,说妹妹的小卖铺里有不少烟酒,还说准备这两天就装监||控。

  黄单没走,坐椅子上听,前天晚上进小卖铺的小偷不是什么都拿,像哈德门月兔这种便宜的烟没偷走,损失的一批烟都是一百以上的。

  他的余光从原主父亲脸上扫过,想起对方被问话时的不对劲,假设除了烟和现金,真的还丢了别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派出所的人来问,张父不说,原主和张母都不知情,说明他是打算瞒着所有人。

  为什么要隐瞒?

  黄单正想着事,胳膊突然被拽,他的眼皮跳跳,耳边是张瑶的声音,“哥,你发什么呆啊,我叫你好几声了。”

  张瑶催促,“快点吧哥,再晚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黄单说,“好哦。”

  小卖铺有张父在,不会出现问题,他想起来了什么,冲着外头喊,“买只酱鸭,要是有时间,就再去杀一只鸭,问那家店的老板娘有没有鸭血卖。”

  张瑶走回来说,“爸,我跟哥要买的东西好多呢,鸭就算了吧,下次一起去的时候再买。”

  张父摆摆手,“行吧,叫你哥路上开车慢点。”

  下过雨,空气里依然不见丝毫的凉意,黏||糊||糊||的扑在脸上,往毛孔里钻,有点恶心。

  张瑶上车就开窗,头一歪,进入半死不活状态。

  黄单往镇上开,没个人跟自己说话,他有些犯困,眼皮正在一点点的往下压,“小瑶,我能开个音乐吗?”

  张瑶闭着眼睛,“开吧。”

  黄单去开音乐,放的是刀郎的专辑,张父喜欢他。

  车里响起刀郎沙哑的歌声,“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用你那火火的嘴唇,让我在……”

  黄单一按,关掉了,他觉得很吵,吵死了。

  张瑶反应过来,她把眼睛睁开,“哥,你是不是想睡觉?”

  黄单说,“有点。”

  张瑶立马就坐直了身子,她抹把脸,“我陪你说话。”

  结果没说几句,张瑶就吐了。

  黄单摇摇头,“你干脆考驾照吧,晕车的人开车就不晕了。”

  张瑶把头摇成拨浪鼓,“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没戏,我宁愿靠两条腿走路。”

  兄妹俩去镇上一趟,又去市里,进货买鸭,回来时都快一点了。

  没雨下了,天一晴,太阳就按耐不住的跑出来作威作福,地面很快就会晒干,下午工人们有的忙。

  小卖铺里外都有不少人,甩着个膀子,上衣不是搭在肩膀头,就是拽在手里,脚上全穿着3517的军用鞋,实惠又结实。

  黄单随意扫扫,发现戚丰跟贺鹏站在拐角,俩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胳膊上的肌||肉绷紧,脸也是绷着的,彼此的样子都不太友善。

  他的脚步停下来,视线环顾四周,拿了靠在墙边的拖把就去那边。

  戚丰和贺鹏正在因为什么事起争执,突然有脚步声靠近,两个男人都是脸色一变,前者恢复往日的懒散,后者有意走近些。

  “洗拖把啊。”

  黄单拧开水龙头,“嗯。”

  贺鹏笑的人畜无害,“跟你说个事啊,中午我去镇上的一家狗肉店吃火锅,你猜我吃的时候在想什么?”

  黄单说,“我不猜。”

  贺鹏一脸呆愣,“你说什么?”

  后面传来低笑声,戚丰抖着肩膀,乐的不行,从唇间蹦出两字,“傻|逼。”

  贺鹏没听见,否则拳头能抡戚丰脸上,他,“我在想啊,你家养的那狗,叫什么豆沙还是沙沙,长的肥嘟嘟的,吃起来应该很美味。”

  黄单把湿拖把提起来往肩上一扛,拖把头在半空扫了半个圈,水飞溅出去。

  贺鹏被甩了一脸的拖把水。

  他瞪过去的眼神恐怖,“你他妈的找死呢?”

  黄单说,“抱歉,没看到你。”

  贺鹏吐口唾沫,一副今天就要以大欺小的架势,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一句抱歉就完事了?”

  他手叉着腰,“嘿,你小子,怎么就没学到你爸的一点皮毛呢?”

  黄单说,“我要回去看店了。”

  贺鹏伸手就要去揪黄单的衣领,肩膀被按住,那股力道将他扯到一边去了。

  戚丰叼根烟,“干嘛呢?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怎么着,你要插一脚?”

  贺鹏扒拉油腻腻的头发,“我就纳了闷了,怎么什么事都有你的份儿啊?”

  戚丰吐口烟圈,转身走人,压根就懒的搭理。

  管闲事的毛病他没有,前两秒他完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阻止贺鹏,大概是闲的。

  下雨真他|妈||的烦人。

  黄单看着贺鹏的脑袋,那头发真黑,油光光的。

  贺鹏扒头发的动作一停,他吼道,“看什么?再看老子就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黄单提着拖把离开。

  拐角一下子少两个人,贺鹏独自留在原地,气的胸疼。

  黄单在小卖铺待了会儿就一个人出去,他绕过一排门脸和工人的宿舍,去了原主一家原来住的工棚,那片地上杂草丛生,矮矮的夹在石头缝里,活的自由又洒脱。

  豆沙死后就埋在这里,黄单跟着原主的记忆找到小土包,他进工棚其中一个房间,拿了个破旧的铁锹挖土,土包里面是空的。

  位置不会记错的,黄单的眉心顿时就拧了起来。

  是谁把豆沙的尸体挖走的?

  黄单放下铁锹,回想着贺鹏所说的话,对方一定知道些什么。

  豆沙的尸体不见的事,黄单没告诉张父他们,除了让他们伤心难过,就没别的用了。

  黄单往小卖铺走,他突然停下来。

  背后有人。

  就在下一刻,黄单猛地回头,太阳底下的工棚无声冒着热气,四周寂静无声,嫩绿的青草随着热风轻轻晃着,还有晒在铁架子下面的一些衣服。

  大白天的,黄单后心潮湿一片,他出汗了,而且出了很多。

  他犹豫几瞬,抬脚往工棚走去。

  从第一间开始,黄单挨个的进去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去年五月份,原主一家从工棚搬到小卖铺,第二天原主妈来这边的水池洗衣服,发现工棚一排房子的门都是开着的,窗户的铁网被扯坏了,屋里面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所有钥匙都不见了。

  从那以后,原主妈不管是来晒洗衣服,还是弄菜地,都不会太晚过来。

  这地儿渗得慌。

  黄单查完最后一个房间,一无所获,他出来后沿着走廊往前走,看到一个水池,再往前,是个茅房,被草木围着,颇有一种犹抱琵笆半遮面的味道在里面。

  茅房一边放着两个粪桶,苍蝇和蚊子在上面晒太阳。

  黄单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打扰那群沐浴阳光的小伙伴们了,他正要转身离开,一个声音窜入耳中,视野里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很突兀,硬||插||进来的,没有丝毫的前戏。

  身子顿住,黄单猝不及防。

  戚丰刚从茅房里出来,手还放在皮带上面,他见着青年,眼睛眯了眯,“你跑这儿闻臭?”

  黄单不答反问,“你呢?”

  戚丰啪地扣上皮带,“拉屎。”

  黄单问道,“你们宿舍旁边不就是厕所吗?怎么来这里?”

  戚丰勾勾唇,“我乐意。”

  黄单没说话。

  戚丰看出青年的怀疑,他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似是在笑,“怎么?难不成你以为我在撒谎?”

  黄单还是没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戚丰一个阔步,“闻着味儿了吗?要是没闻着就跟叔叔说,嗯?”

  一片阴影投下来,黄单的眉眼躲在阴影里,逃离太阳的吞噬,有味儿被热风吹到鼻腔,他抿嘴,“好臭。”

  戚丰的眼皮半搭着,“废话,你拉屎不臭啊?”

  黄单,“……”

  站在太阳底下,戚丰暴露在外的古铜色皮|肤被晒出一层汗,他抹把脸,把手上的汗水甩了甩。

  黄单说,“你没洗手。”

  戚丰的额角一抽,“话多的小朋友不讨人喜欢。”

  他脚步散漫地水池那里,在哗啦水声里弯腰洗手洗脸。

  黄单盯着男人的背部,眉间的纹路越来越深,怎么也消失不掉。

  刚才挖土包的时候,这个男人是在茅房,还是在某个角落看着?他可以确定一点,对方来的比自己早。

  戚丰忽然转头。

  黄单也不躲,面不改色地撞上男人那道锋利的目光。

  戚丰的唇角下压几分,似乎动怒了,好一会儿才扯了扯唇角,弧度冷冽,“小东西。”

  黄单没听清,看男人的嘴型能看出来那三个字,他的眉头动动,一语不发的走了。

  身后的水声停止,脚步声响了。

  黄单没去管,他在口袋里摸出一片口香糖剥了塞嘴里,走原路回了小卖铺,脚上沾了一层泥巴也没去蹭。

  戚丰后脚进去,买了一些东西。

  黄单单一个个的算,“绿茶两块五一瓶,两瓶就是五块钱,好丽友派四块钱,笔是一块钱的,三包瓜子是三块钱,面包一块钱一个,你拿了十个……”

  戚丰等他说完,就侧头看边上的口香糖,“怎么卖的?”

  黄单说,“绿箭的两块,益达的三块。”

  戚丰捞了捞下巴,“益达的为什么贵一块钱?吃着嘴里更香?”

  黄单从后面拽了个红色的塑料袋,把那些东西都装进去,“进货的价格不同。”

  戚丰单手撑着柜面,“你嘴里吃的是益达吧?”

  黄单想提醒男人,玻璃的不能撑,但是对方不会理睬,“嗯,是益达。”

  戚丰嫌弃道,“味儿真难闻,我要一盒绿箭。”

  黄单,“……”

  袋子里多了盒绿箭。

  戚丰付好钱提着袋子走了又回来,把两个瓶盖丢柜台上。

  黄单翻瓶盖,又去翻另一个,里面都写着再来一瓶,“你自己去展示柜里拿吧。”

  戚丰提提手里的东西,一边是袋子,一边是绿茶,他做这个动作的意思,就是两只手都腾不开。

  黄单拿了两瓶递过去。

  戚丰笑着说,“小弟弟,我用两瓶绿茶的钱,带走四瓶,你好像很不开心啊。”

  黄单摇头,“这瓶盖的奖是能拿去换的,不是我们店里出。”

  戚丰一副长见识的模样,“哦,这样啊。”

  “那你干嘛一脸的不开心?”他还在笑,眼底结冰,“让我猜猜,是不是脑子里装了比粪便还臭的东西,所以把你给臭的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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