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太爷想了想,应下此事。不过,虽是新式合同,魏老太爷还是老办法,要请几个老伙计来做个见证,因为秦殊也是大股东,魏老太爷的意思,让秦殊也请个交情好的长辈或平辈的,过来做个见证。
秦殊在北京也有熟人,只是,这可请谁呢?倒是把秦殊难住了。秦殊原想请文太太的,可是,文太太七月十五前回嘉善老家,还没回来。再有认识的,却是不大熟。好在,秦殊倒也机伶,她直接从律所请了律师。
把立契的事情定了,陈萱又同魏银商量着,趁着八月节,店里不妨多买些月饼,不为别个,八月节给客人些福利,只要过来买东西的便可抽奖。陈萱这实诚人想的主意与别的商家不一样,别个商家人家就是抽奖,那也是会设一部分空奖的。陈萱不是,陈萱跟魏银商量的,“咱们店老顾客多,大过节的,是这么个意思。咱们多定些稻香村的月饼,让他们分着给咱们包。有五块一包的,也有分开来的一块一包的。再有糖果,也分装成小包,只要是客人买东西,抽奖都有份儿,哪怕只是两块月饼,也是过年的喜庆,显着多吉利啊。”
也是准备八月节抽奖的事儿的时候,陈萱一面分装着糖果,一面同魏银商量,“上回张记者来咱们这里采访,咱们可是出了一回名儿。阿银,程兄弟那里,有阿年哥去走动。你说,张记者那里,咱们是不是也送一个后肘子两包月饼。”
“也成,反正,以后打不打交道的,起码礼多人不怪。”魏银小声跟陈萱说,“咱们报纸登出去了,虽然还没人来报名,当初是阿殊去教育司那里走的关系,二嫂,这眼瞅过节,是不是让阿殊再走一趟。”
陈萱一拍脑门儿,“这事儿竟忘了。哎,这给当官儿的送礼,可怎么送啊?”
魏银也只跟街警打过交道,这过八月节,也不能少了他们的一份儿。魏银也没见过教育司的官员,想了想说,“要不,咱们问问二哥和阿殊吧。这走礼的钱,不能再叫阿殊出了,从公中出。”
陈萱也是这么个意思。
生意其实没做多大,可是这一过节,林林总总的开销可是不老少。
至于教育司那里送礼的事,魏年叫了秦殊来一起商量,秦殊说,“这也不用什么重礼,就买些糕点,我带过去就行了。郑叔叔和我爸爸是老朋友了。”
既然秦殊这样说,也就这么置办了。主要是,现在学校还没开张,要说置什么重礼,也不现实。
秦殊到郑家走动时,郑太太还问起她学校的事,秦殊笑嘻嘻地,“广告倒是贴出去了,也有人打听,就是人家看我们新学校,就是瞅瞅,还没人真正报名。”
待秦殊走后,郑太太晚上同郑先生说到秦殊办学校这事儿,郑先生笑,“现在的小孩子家,总要做些事情,成不成的,也是历练。”
郑太太笑,“这也是。”悄悄问丈夫,“阿殊在上海的亲事,现在如何了?”
郑先生摇摇头,“你可别当她面儿说这个。”
“我就是私下问一句。”
郑先生此方与妻子道,“那褚家也是大户,褚家公子听说已另结了亲事。”
郑太太叹,“阿殊这孩子,是个活泼性子,看她全无心事的模样,我真是替她可惜。褚家实是不错的人家。”
“各有各的缘分吧,兴许就是缘分未到。”
“也是。”
秦殊去郑家走了一趟,回头却是有事想请陈萱帮忙。秦殊是想着,眼瞅就是八月了,她想买些东西给家里捎回去。因为多是吃的,秦殊不敢寄邮局,邮局的人运东西不仔细,怕给摔坏了,再说,还有偷吃的事儿哪。秦殊知道容扬来了北京,就想托容扬帮她带,可是,上次她朝容扬丢鞋子的事。虽然秦殊认为,这事绝不是她的错,是容扬先拿汽车尾气喷她的……可,这不是现在有求容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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