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年瞅见她那些小心眼儿就想笑,不留情的戳破陈萱的期冀,“不用你,我拿就成了。”
“阿年哥,给我拿吧,我想替阿年哥拿着。”
“这么想拿?”
“嗯。”陈萱老实的点头,她就很想拿着书,觉着手里握一本书,特有书卷气。
魏年没再逗她,将手里的书递给陈萱,陈萱左右瞥一眼,立刻学起身边借书的学生那样,把书竖竖的扣在掌中,这样,不论小臂随适的放在身前,还是身侧,都特别有书卷气。陈萱手里握了本书,都不用魏年提醒,身上那股子自信气场都恨不能幅射出七米三。就是没有魏年提醒,陈萱自己就找到图书管理员那里,跟人家打听,“请问老师,农学方面的书在哪里?”待人家回答后,陈萱就昂首挺胸一马当先的去找农学书了。
陈萱走出数步,才发现魏年没有跟上来,于是,陈萱回头,抬起下巴对魏年一点,招招手,意思是快点儿过来。魏年对于陈萱对他只是招手的做法很是不满,过去低声对陈萱提意见,“你这可不行啊,怎么一点儿不尊重阿年哥了?招手是什么意思,你叫狗么?”
陈萱对此不予回答,只是继续抬下巴对着培上一行字示意魏年,魏年就见白墙上一行红字:请勿喧哗。更让魏年无语的是,陈萱圆溜溜的眼睛里还露出责怪的意思,似乎是嫌魏年刚刚说话声音大了。陈萱见魏年跟了上来,便继续扬着脑袋在前带路了。
魏年真不能相信,陈萱手里只是多了一册书,整个人就能有这样的变化。
魏年又是好笑,又是感慨,迈着大长腿跟上陈萱。
陈萱没有想好要借具体的哪本书,在农学科目附近徘徊很久,也没找到专门讲种草莓的书,最终,陈萱挑了一本现代农书。待陈萱挑好书,俩人再去找魏银,魏银正在跟许润在一处说话。许润是许老爷许太太的长子,许二妹许三妹的大哥,年纪与魏年相仿,因魏家一直租许家的宅子,两家孩子也是自小认识的。
许润去年升入北京大学,陈萱见的并不多,倒是魏年与许润挺熟。
大家把书借好,也就快晌午了,许润请大家去食堂吃饭。许家家境不丰,魏年怎肯让许润出钱,跟许润一道过去,在食堂点了几个菜,然后抢先把钱付了。
陈萱魏银把菜摆好,陈萱掰开一个馒头,递了半个给魏银。魏年说起程苏成亲的事,许润笑,“阿苏也同我说了,到时他成亲,我一定得去。”
陈萱这才知道程苏、许润、魏年以前都是同学,不过,魏年学了几年就去家里铺子学做生意了。程苏高中毕业去的报社,唯许润考入大学,继续攻读。
许润不愧是大学生,连画画的事都懂,许润大致给魏银介绍了一下,“现在画画多是在学西洋那一套,学画画得先学素描。素描没有老师指点,很难入门。银妹妹虽然借了书,还是请个老师指点一下的好。”
魏银自己是想学画画的,她自己也会描绣花样子,但是,那跟画画是两回事。只是,魏银不知道家里愿不愿意出钱让她学画画。陈萱很自然的问许润,“哪里有好老师,许兄弟你知道不?”
许润想了想,“其实,单独请一个老师,一则花销大,二则没有同窗,学起来也有些孤独。我们学校的美术系有老师在外面设了个教画画的班,每月一块大洋,可以上八节课,一节课是三个小时。”
魏银一听就愿意了,问,“是哪位老师?”
“美术系的一位林助教。虽然林助教还不是讲师,自己却是美术系系主任的得意门生,基础功是不差的。阿银你也是想学些素描基础,我觉着是可以的。”许润中肯建议。
“我听着也还行。”魏银给魏年夹了一筷子炒鸡蛋,“就是还得听我爸妈的,看我爸妈的意思。”
魏年笑着递给魏银一个安抚的眼神,“这事我来跟爸妈说。就是一样,这上课在哪儿上?远不远?”
许润搅了搅碗里的萝卜汤,“说远也不远,就在我们学校附近。”
北京大学就在景山东街路东沙滩后街那里,离甘雨胡同儿不算太近,却也不算太远。魏年道,“这也还成。”
陈萱顺带问了许润一句,“许兄弟,你们学校还有教法语、日语的这些学习班吗?”
“这个也有,嫂子是不是想学?”许润是知道陈萱爱学习的事的,因为陈萱常去他家借书。
陈萱偏头看向魏年,“不是我,是阿年哥。阿年哥想学些日语。”
“我今儿就去日语系那里打听一下。”许魏两家关系极好,许润张口就把事应承下来。陈萱连声道谢,劝许润多吃菜,说许润太瘦了,上大学费脑子,可是得滋补着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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