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没有存在感的路人甲被医生宣布可以出院了。
而西区那边的始终无缘一见的美少年每天是桃花朵朵开,勾动了医院90%的勃勃生气,那些每天坚持来探病的少年们,如同风景画一般掠过眼球,炫花了一群年轻姑娘们的眼睛。
淡心坐在草地上,看着他们走过的地方,偶尔会微笑。
淡心对这个世界暂时还产生不出什么浓厚的情感,安心的修养身体——反正她从小到大就是一病殃子,习惯了。弄明白了这次住院的原因,只是车祸嘛,不严重,照样吃好睡好,等待出院便好。
既然上天将自己丢到这个世界,相信它一时也没让她挂掉的念头。于是淡心淡定了。
保刈谦心里很忧虑,那种忧虑渐渐发展成了无法诉诸于口的叹息,叹息的次数多了,想让淡心装做不知道也不行。
观察了几日,淡心明白了保刈谦的忧虑为何时,哭笑不得。清水淡心的境遇确实是该让任何一个女孩子伤心难过,甚至崩溃。但她不会,虽然脑海里残留着清水淡心本人一点模模糊糊的记忆,但于在另一个现实世界活了二十几年的淡心而言,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了宽某快要忧思成疾的舅舅的心,淡心保持她安然的微笑,告诉他,她很好,这个世界,有什么比活着还要重要的呢?保刈谦听罢,觉得言之有理。
让淡心挺无耐的是,她的存在,似乎将一个沉着稳重的大男人发展成了一个女控。
每当听到保刈谦心神不宁的唠叨一些有的没的,淡心就想抚额叹息,或者将观月凌找来,为她的亲亲男友做下思想工作。明明她觉得自已很好很能宽人心的啊,为什么保刈谦对她总是不放心呢?
是的,保刈谦完全将她当成了一个生活发生巨变的悲惨少女,一个需要大人关心爱护的小孩子。于保刈谦而言,清水淡心不只是保刈美纱的孩子,也是他可怜的侄女,是他必需关心的可怜孩子,甚至是女儿——即便保刈谦现在还是一名三十不到的年轻男子。
囧啊!
淡心很想告诉他,她不可怜,这只是生活给人们的一项考验,每个人在生命必经的路上,都是这样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天真懵懂的岁月,成长起来的。
据淡心揣测,清水淡心与保刈谦在这之前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有的只是血缘的联系罢了。因为保刈美纱小姐与清水政也先生是以私奔为结合、最后两个家族震怒来收场的,两家发出通告,不承认这两名不孝子女。清水政也与保刈美纱与那两个家族的关系是僵硬了的,因此造成了清水淡心和保刈谦这对甥舅,在清水淡心快十六岁时,才有了第一次会晤。
上一辈的事情淡心不想纠结太多,清水政也和保刈美纱已罹难,还有什么值得去追究的呢?可以出院了,心里也没多大的波动,大抵是习惯了吧。无论在哪个世界,上天似乎都不允许她有个正常人一般的身体。
出院那天,保刈谦告诉淡心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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