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表现你也力有不逮,却仍然努力帮他?不错,大妙!”韩则拿筷子敲碗沿儿。
“这样,能让他领我的情,却不至于疑我,”韩嫣甩甩头,“这事儿,好有一比。比方说,如果我现在倒了霉,要是家里随便哪个奴婢,不离不弃的跟着我一块儿受罪,待我翻过身来,自是待他不同常人。若是倒霉的时候,这奴婢略施小计,便保得我无恙,大家谁都没有大损失,那我这面子上先就有些过不去了,其他的……”
就是把自己也放到弱势群体的一方,让被帮助的人觉得你是跟他一块儿努力的同一类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者。有些人得了帮助固然会感激,另一些人也会感激,却难免不会老羞成怒,最后演变出一些不好的结果来。对于帝王这一类一向高高在上、比别人更爱面子的人来说,小心些,总是好的。
“想这么多,也不嫌累得慌!”韩则口上嗔着,却是着实放心了,还觉得这多想一点总是好的。他比较担心韩嫣跟刘彻在一起久了,失了分寸,最后惹来大祸,今日一谈,觉得韩嫣的理智还在,终是能睡得安稳些了。
“太皇太后那里,要不要——”韩则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让你嫂子她们去宫里请安解释一下?”
韩嫣咬着筷子:“我怕越描越黑啊。再说了,刚闹了这么一出,那边儿嫂子就进宫了,倒显得咱们家底气不足的样子,”想了想,“不如,哪儿都别去,除了亲戚间的正常应酬,其他的时候,咱们还是不动声色,闭门过日子。”
“坐得稳些,也让别人心里没底?”韩则同意了,“这法子不错。”
“再说,咱们又不是两家直冲的对头,四处活动是不相宜的。哪怕要解释,也不能这么上赶着去,到底要怎么做,等我想想,再请你帮忙。”
“成,咱们啊,就还是照原来的样子过。说到底,还是自己家舒服。”
“那是,外头的酒宴,哪里是去吃喝的?简直是去受罪的,得眼瞅着次序去敬酒,还得小心着跟谁别走太近了,又别得罪了谁。先跟谁说话,后跟谁聊天……真是比训一天的兵都累。”韩嫣赞同。
“你还说呢,”韩则不同意了,“有些宴是必须的,不然,跟大家接触得少了,大家不了解你,至少说,你没了一个在众人面前表现的机会,这闲话,也就传得多了。”
“知道了,”老老实实地点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以前不是没机会么?再说,以前那些宴,躲都来不及了。如今又被禁足,哪敢再出去乱晃?”
“我不过是这么一说,又没让你立时就办,以后小心着点儿就成了。原来祖父在时,也不是好与人交往的,只是人情面子上该有的还是要有,少了这一条,以后会吃大亏的!现说的,你若是与大家交情好,朝上有争辩的时候,也不会下死劲的整你不是?你以为你全身而退,全是自己谨慎的功劳么?王臧、赵绾,也不是大错,还不是让人给翻出阴私事?就算你是什么事儿都没有,流言这东西要什么依据?”韩则开始纠正弟弟的不正确观念,“你本身就是跟大家伙是一样的身份境况,该与大家有些交往才是,这样有事的时候互相也有个帮衬,再不济,帮不上忙的时候也不会有人落井下石。装清高、守规矩、不与人来往,只能是适得其反。一个皇帝在位,你能凭他的恩宠得到安全,换一个主子,那日子就难过得紧了。或者,你死在皇帝前头,家里儿孙不得宠了,还是一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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