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紧紧抓住我,我无路可逃。
我的耳边回荡着我的嘶吼。
“不要!不要!不要再说了!!”
我握住自己的耳朵,不看、不听、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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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再次将我拉到那诡异的梦境之中。
即来之,则安之。按照以前,只要我坚持到天亮就可以了。把握住自己,我决心不再被奈落的梦境影响。
我走在阳光普照的大道上,正是盛夏。
道路中央是一条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车队。路人夹道引颈而观。
车队正中是一个显眼的牛车,非常奇怪的是车的帘子全部放了下来,只是可以从那映在竹帘上的剪影看出是一位贵妇。
一位贵妇出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围观?
我绕着牛车飞了好几圈也没有看到什么显赫的标志。
牛车中的那位贵妇在我偷看她的时候向我这边微微点头为礼,我回头望,我的身后什么也没有。
她应该看不见我。
在我疑惑的时候,牛车越过我走远了。
在牛车行远的时候,我看到车轿内露出的一片衣角。
深紫色的美丽的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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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惊惶中,并不存在的心脏在狂跳。接着一辆遥遥跟在车队后面的牛车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任何能让我不再想奈落的东西我都欢迎。于是我当然的靠近那辆牛车。近了才发现,这就是上次阴刀坐着去找奈落的车。
摇摇头,希望可以把阴魂这散的奈落摇掉。
我飞到那辆牛的上面,看到阴刀的其中一个侍从坐在牛车的后面,一脸的惨白惊惧,他的手中提着一个陶瓮,沿着车走过的地方偷偷洒下暗红的血。
而这辆牛车正是跟在前面的轿子的后面。
我抬头远望,前面的一间大宅院的院墙里伸出一棵藤树的树冠,紫色的藤花垂到院墙外。
而在宅院的大门上挂着一只白色的灯笼,宅院前的仆人正拿着扫帚弯着腰扫地。
我飘进牛车内,阴刀端坐在车内。他穿着正式的礼服,头发扎起束在帽冠中,簪着一枝鲜花。
可是他的脸像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表情一样凝住了,目光呆滞。跪在他脚边的是另一个侍从,他手中捧着与车外那个侍从一样的一只陶瓮,瓮口封起,而他颤抖的双手几乎捧不动那小小的陶瓮。
阴刀似乎刚刚回神,轻轻斥责他道:“别马虎……”他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可眼神却很亮很精神。他伸出手,骨瘦嶙峋,自侍从手中稳稳接过那个陶瓮。侍从抱着陶瓮不肯放手,哀求的看着他,轻道:“少城主……请打消你的念头吧……这是大不敬……”
他一下子恼了,狠狠一脚踢在侍从的心口,把那陶瓮夺过来,咬牙嘶声道:“滚!!”
侍从不敢再反抗,缩成一团跪在车厢的角落里。惊惧的看着阴刀把那陶瓮稳稳放在小桌子上,打开,里面是半瓮的浓稠的暗红色的血液。
巫术!而且是用于恶毒的诅咒的巫术!我不由得退后了一步。而看着陶瓮的阴刀的表情却让人不安。他好像已经着魔了。
阴刀对着陶瓮中的血发了阵呆,伸出手指沾了点血舔进嘴里,那侍从张嘴欲呕,赶紧捂住嘴把头伏下。
阴刀恍若未觉,转身打开放置在桌上的另一个精致的扁木盒,里面是一个扎得精致小巧的稻草人偶。
阴刀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自其中取出细细一束漆黑的头发,他爱惜的放在嘴边轻吻,然后塞入人偶的腹中,把人偶放在手中看了很久,最后慢慢浸入盛着血的瓮中。
看到那人偶渐渐没到血中,他突然变得狰狞,将瓮口盖上,又拿出封条一遍一遍紧紧缠上。
我看着他发疯发狂般的举动,心有慽慽然。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如他一样的发狂。遇上奈落,本来就不会有好下场。
做完这一切,他突然全身瘫软的向后倒,靠在车厢壁上呼呼喘气。那原本躲在一旁的侍从,此时就算害怕、厌恶也仍是忠诚的靠过来,一遍一遍的给他顺气。
他看着侍从,在侍从躲闪的目光中,把那陶瓮硬塞到侍从的手中,死死压着侍从想要挣开的双手,低声对他说:“记得,在午夜时放到那个房间的地板下面。”
侍从躲闪着他的目光,嗫嚅着不回答他。
阴刀空出一只手抓住侍从的衣领状若疯狂:“答应我!!”侍从哆嗦着连连点头,接下那陶瓮抱在怀里,抬起头哀伤的看着阴刀,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牛车突然一顿,阴刀坐在车中不由得向前一歪,重新坐好后大怒道:“何人放肆!!!”
驾车的车夫在前面小声答道:“少城主,是一个流浪的人。”
阴刀猛得掀开帘子怒喝道:“还等什么?拖去砍头!!”
我探过头去,看到一个全身漆黑连头带脸都包着的人倒在车前,呜呜咽咽的求饶:“请仁慈的大人高抬贵手,饶了小人,小人必定会报答大人的。”
阴刀没有心情听他说完,一摔帘子坐回车内。
车夫把那人赶开,那人畏畏缩缩跟着车小跑着,趴在车窗上不停的说:“小人可以报答大人……小人可以……”他渐渐落后。
阴刀坐在车内,最后忍不住掀开车帘向后望,宽广的大道上空无一人。
再次见到奈落古怪品味的□□,我已经可以淡定的对待了。那个全身裹着破布烂衫的人,最后一定会把我面前这个衣着光鲜的阴刀拖下地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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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阴刀回到城中,他穿戴得这样整齐却没有顺着侍女的指引去大殿。而是自顾自回到他自己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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