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罪不认罪不重要,重要的是,西凉的公主不能这么被侮辱了。”
还是被马谨严那种混蛋侮辱。
容卿捏紧了拳头,无法原谅。
皇帝巴巴儿地看向了容麟,容麟是南疆的大帅,此番和亲队伍中,属他官职最高、职权最大,他的态度,相当一部分程度上代表了南疆的立场,尽管皇帝也明白,自己有些利用容卿“要挟”容麟的嫌疑。
容麟打了个呵欠,这种会议真是无聊透了,不就是一个马谨严吗?杀呀!
“我没意见,随皇帝处置吧。”他懒洋洋地说着,伸长胳膊,搭在了容卿的椅背上,远远看去,像是把容卿搂进了怀里一样。可是谁都没觉着这样有何不妥,仿佛他俩,就该这么亲密。
容麟的脸上笑出了一朵花儿。
皇帝又过问了中山王父子的意见,其实他内心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处死马谨严,之所以问他们,无非是觉得这一举措可能会再次引起两国交战,到时候玄家的男人又要挂帅出征。
恭王都欺负到一个无辜的少女头上了,但凡是个男人,都咽不下这口气,就算真的要打,他们也绝对没有一个不字。
“爱卿呢?”皇帝最后把话柄交给了玄胤。
玄胤轻轻一笑:“杀。”
……
冷宫附近,有一处专门关押罪人的地牢,地势偏僻、光线阴暗,牢中鼠蚁为患,气味难耐,尚未完全踏进去,便被迎面一股恶臭熏得恶心干呕。
德庆公主躬下了身子。
宁玥拍拍她的背,软语道:“公主,您没事吧?确定要进去吗?”
德庆公主干呕完毕,倔强地直起了身子:“我没事。”
“您的脚伤和手伤都没好,有什么话,我代你转告给恭王吧。”宁玥轻轻地说。
德庆公主摇头,眸光映着昏黄的烛火,神色凄然:“有些东西,是别人没办法代着做的,我是公主,金枝玉叶,可是在暴行面前,我也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与百姓们又有何区别?老天爷没因我是天家的孩子就给我格外的眷顾,你看我所经历的,又有几个女人经历过?”
宁玥垂眸没有说话,德庆的伤害,并不是计划之中的事,却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他们选择了袖手旁观。尽管这听起来十分残忍,可如果他们不设法阻止,德庆还是会嫁给马谨严,还是要经历这些,甚至更多、更残酷的背叛。而阻止马谨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德庆与皇帝彻底看清马谨严的真面目。
德庆公主在宁玥的搀扶下走下了台阶,台阶尽头是一条长长的、潮湿的通道,墙壁上挂着破烂的油灯,灯光落在地面的水渍上,反射出昏黄的光。
通道两旁是一个个由铁栅栏隔开的小牢房,想来这一任君主并不算残暴,关押的私犯不多,零星三两个,见到外人进来,痴痴地笑了几声,把手伸到栅栏外,想去捉那干净华美的衣裳。
德庆公主的心里涌上一股恶寒,避开了这只手,又撞上那只手。
宁玥把德庆公主搂进怀里,阴冷如厉鬼的眸光瞪向那些无聊透顶的犯人,犯人被她瞪得汗毛直竖,如见了天敌一般,瑟瑟地爬回了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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