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在勾画着未来的蓝图,这一刻,就与父亲天人两隔。
耿昕难过得嚎啕大哭。
耿云也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眶,他捏紧拳头,拼命隐忍的缘故,浑身颤抖!
他才不信地牢会突然发生鼠疫!
他刚算计了德庆,转头父亲就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这世上,真有如此离奇的巧合吗?
真像是在报复他一样!
“谁?谁来过地牢?”他转头揪住了宣王的衣襟。
宣王浓眉一蹙:“耿云,本王念你丧父心痛,可以不追究你大不敬的罪名,放手!”
耿云一把推着宣王抵到了墙上,咆哮道:“我问你谁来过地牢?!”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宣王被耿云的样子弄得心里微微发毛,“本王来过,怎么了?你怀疑是本王杀了你父亲?真是可笑!本王奉命查案,他还没认罪了,本王怎么会杀他?这不是惹了一身骚吗?”
耿云的嘴角抽动了数下:“马宁玥是不是来过?司空朔是不是来过?容麟是不是来过?”
“你要本王说几遍?除了本王,谁都没来过地牢!”宣王不耐烦地拂开了他的手。
耿云扶住墙壁,努力不让自己跌倒。
秦公公步入地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耿昕抱着耿家主的尸体痛哭流涕,宣王站在一旁神色不忿,耿云强撑着身体,面色发白……
秦公公皱眉道:“世子爷,皇后娘娘召见。”
耿云神色彷徨地去了椒房殿,刚走进正殿,便被一杯热茶砸中了脑袋,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再一次渗出了血丝。
他不敢用手去摸,就任由鲜血流了满脸。
他痛苦地跪在地上。
南疆皇后怒极的话音在他头顶上方威严地响起:“本宫与你说了什么?耿云!你告诉本宫!”
耿云捏紧了拳头,太痛苦的缘故,身子轻轻地颤抖。
“你不说,好,本宫来说!本宫告诫过你,不要再与那些人为敌!不要再插手西凉的事!别以为你打的什么主意本宫一无所知!控制西凉,就凭你?”南疆皇后的声,并不算太大,但那压抑在声线中的风暴,还是让整个椒房殿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氛围。
耿云无言以对。
南疆皇后又道:“耿云,你知道本宫为何一直没出手救你父亲吗?”
耿云轻轻地道:“知道。”
南疆皇后冷笑:“那你倒是说来听听!”
耿云艰难地说道:“姑姑是想着,恭王的事,让南疆有愧于德庆公主,等德庆公主确定了婚事,姑姑就向陛下请旨,为德庆公主的大婚大赦天下,届时,父亲就能被放出来了。”
南疆皇后一掌落在了桌面上:“既然知道本宫的打算,为什么还要去节外生枝?本宫忍了那么久,眼看着就要把你父亲救出来,你倒好,一次又一次地拆本宫的台!”
耿云几乎捏碎手中的拳头:“姑姑,反正德庆公主迟早要成亲,嫁给谁不是嫁呢?嫁到耿家,不是正给姑姑添了一只臂膀吗?”
“那你倒是给本宫添啊!但你添了没有?你砍了本宫的手!”南疆皇后话里的怒意越来越藏不住,如一团墨云,黑压压地笼罩在椒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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