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援被拦在了外头。
蔺兰芝慢条斯理地剥了一只虾,放到妞妞碗里:“红玉,你告诉他,人呢,我不想见,话,讲给你听就是了。你听完,不必转告我。”
红玉硬着头皮去了:“老爷,夫人这会儿不方便,您有什么话告诉奴婢吧,奴婢一定帮您转达!”
之前好歹只是把他轰出来,现在,直接连院子里都不让进了。马援火冒三丈!对着里头吼道:“蔺兰芝!是不是你抓了白玉儿?”
白霜儿跪在了门口,泫然大哭:“夫人!夫人我错了……我不该冒犯你……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冲我来吧……求你……求你把我妹妹放了……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蔺兰芝听到这柔弱的声音,瞬间恶心得饭都不下了,站起身,来到门口道:“你妹妹不见了关我什么事?别在我门口哭!晦气!”
白霜儿一怔,梨花带雨的脸一下子惨白了起来,她捂住肚子,抖抖索索的,像一片凋零的落叶,随时都要被风给卷走。
“夫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放了我妹妹……”她拉住蔺兰芝的衣袖。
“我什么时候抓了你妹妹?”蔺兰芝甩开她的手。
她一个不稳,侧倒在了地上。
马援勃然变色:“霜儿!你没事吧?”将她扶起来,她无力地靠在马援怀里,马援冷冷地看过去,“蔺兰芝!她怀孕了你不知道吗?”
“怀孕了就该在屋子里养胎,跟着一大群粗使婆子在府里东奔西走,她自己不知道这样很容易滑胎吗?还去拉一个情敌的袖子,这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宁玥的声音突然响在人群中,不大,却如寒冰一般,刮过众人的头顶,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蔺兰芝在看到女儿的一瞬,瞬间有了主心骨,走过去握住女儿的手道:“你可算回来了。”
“我回来了,娘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宁玥安抚着说完,冷眼看向依偎在一起的男女,“我不过是离开一会会儿,父亲就要伙同这个女人逼死我娘亲吗?”
马援沉下了脸:“玥儿,别胡说!”
“我胡说?那这个女人是不是胡说?”宁玥冷冷地指向了白霜儿,“你哪知眼睛看见我娘抓走你妹妹了?”
白霜儿再次一愣。
宁玥眸光如冰,声若寒潭:“没看见吧?没看见你就污蔑上了?”
“我……”白霜儿被宁玥的眸光看得血液都快冻住,这不像一双人类的眼睛,如幽灵一般,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玉儿不见了……我们找不到……才……才……”
她话未说完,一名洒扫仆妇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眼神无比的惊恐:“四爷!好像……好像找……找到了……找到白家三……三小姐……”
马援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找到了就找到了,没找到就没找到,什么叫好像?”
仆妇跪在地上,太惊恐的缘故,整个身子抖如筛糠:“四爷……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马援带着白霜儿去了。
宁玥捏了捏蔺兰芝的手,淡淡笑道:“娘,我们也去看看。”
母女俩不远不近地跟在一行人后头,由仆妇领着,走向了将军府最偏僻的地方。
严格说来,这已经不能算将军府内了,只是用一条曾经养过蜂的夹道连着,南头是将军府,北头是农舍,农舍中设有鸡圈、猪圈、羊圈。
猪圈里头,猪已经被赶到了隔壁,臭烘烘的、满是猪食与排泄物的地上,躺着一个衣衫破烂、已经辨认不出容貌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脸和手都已经被啃烂了,鼻子也啃掉了,露出两个黑乎乎的洞,隐约还能从洞中,看到白皙光洁的牙齿。
据说,不知道是谁忘记给猪喂食了,猪太饿,所以把一个活生生的小姑娘给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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