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儿目光凛凛道:“我没开玩笑!她真不是我妹妹!”
“所以你一直在骗我们?”宁玥挑了挑眉,问道。
白霜儿捏紧帕子,眸子里浮现起十分浓郁的纠结之色:“不是,我不是成心骗你们的,我也是……最近才发现……今天我说来探望她,其实……其实是想确定一下!”
宁玥来到桌旁坐下,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却没吃,要吃,却停下了:“哦?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了这个!”白霜儿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玉佩,“我父亲常年在南疆贩药,我对他们的东西还算熟悉,虽不认得它写的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这是南疆文字!”
这个时代,几乎每个人都有佩戴玉佩的习惯,而一般刻在玉佩上的不是名字就是族徽。如果白薇儿真的是大新人,绝不可能佩戴一块刻有南疆名字的玉佩。
宁玥打量完玉佩后,问向白霜儿道:“她不是你父亲带回来的么?”
“是!但我怀疑,是她蒙蔽了我父亲!我父亲早年,在外头养过几个外室,从不曾听说谁生下了孩子,也许……是她买通了其中一个,谎称她是我父亲的血脉,我父亲一时心软,便将她带了回来。”
“这种可能,的确不是没有。”宁玥将玉佩对准烛火,仔细端详了起来,羊脂美玉,质地通透,上乘得不能再上乘了,“你突然跑来投靠我,是怕哪一天我得知真相了,会告你一个勾结南疆人的罪名?”
白霜儿扑通跪下:“三小姐明鉴!我是被蒙蔽的啊!我真的没有勾结南疆人……我……请三小姐救我——”
不怪白霜儿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换做任何一个人,一旦被冠上勾结南疆人的罪名,都会被当作卖国贼处置掉。但——
宁玥透过玉佩的缝隙,看了白霜儿一眼,又道:“你刚刚去找她对质,她怎么说的?承认了吗?”
白霜儿再次摇头:“没有,她说玉佩不是她的,但我明明是在她的房里捡到的。”
“她没问你在哪儿捡的?”
白霜儿道:“问了,我如实说了是在她房里,她说,可能是哪个丫鬟婆子偷了好东西,无处藏,才丢到她那儿的。”
这种情况倒是比较常见,一些人手脚不干净,偷了又怕查到,便随处一扔。
白霜儿懊恼地道:“她还说,可能是四爷的,因为四爷常年与南疆士兵打交道,搜刮了一些好东西不足为奇,我在她面前……装作信了。但她分明是在解释、掩饰!”
宁玥将玉佩放进了怀里:“你做得很好,我这个人呢,向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你若真助我铲除了白薇儿这个眼中钉,我一定让你在马家过得顺风顺水!”
白霜儿的眼底闪动起极亮的光芒来:“多谢三小姐!多谢三小姐!”
“我困了,先睡了,明天再说。”宁玥打了个呵欠,躺回被窝里,不多时,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在宁玥看不见的地方,白霜儿意味难辨的眸光落在宁玥拿起来却并未吃进去的糕点上,冷冷地笑了,三小姐啊三小姐,知道你谨慎,不肯随便吃人准备的东西,但你一定没料到,我还有后招吧!
白霜儿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取了一点药粉洒进油灯,空气里,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香气。
她即刻捂住口鼻,戴上黑色斗篷,拉开门出去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宁玥便睁开了眼睛。
宁玥捏紧鼻子,跳下床,拧起茶壶浇灭了油灯,随后,换上一件暗色外套,悄悄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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