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夫人……救救奴婢的父亲!”
宁玥挑了挑眉:“你父亲怎么了?”
玉珠把青灵阁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我父亲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他不是故意的!那个工匠是新手,嫩了些,一时大意,才给闹出人命!”
宁玥沉吟片刻,不动声色地敲了瞧桌面,慢慢说道:“都闹出人命了,不惊动官府,也得禀报王妃和王爷,你说呢?我刚入府,人微言轻,越俎代庖地拦了这么重要的命案,万一让谁给捅出去了,倒霉的不止是我,四爷也摘不干净。”
“不会的,夫人!没人会说出去的!奴婢和奴婢的父亲都保证守口如瓶!”玉珠信誓旦旦那地说道。
“你能守口如瓶,那些现场的工匠呢?”
“那些奴婢的父亲全都会打点好!”顿了顿,玉珠又轻声说,“若是……夫人担心马姨娘,马姨娘说了,只要夫人开口,她绝没有一个不字。”
宁溪上辈子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出尔反尔,她讲过的话,比男人的话更不可信。也只有这个救父心切的小姑娘,才会在不了宁溪的情况下,信了宁溪的鬼话。
宁玥温和却不失威严的眸光落在玉珠头上,她知道这个丫鬟的身份不简单,撇开罗管事的人脉不谈,能在玄胤身边服侍这么多年,说明她在玄胤心中也是有几分地位的,与她说话,自己必须十分小心,但青灵阁发生的事,又太像宁溪设下的陷阱。万一她这边找宁溪求情,转头宁溪便放出风声说她包庇罪犯,她在府里,怕是难做了。
马宁溪,这就是你的手段吗?
让我在得罪玉珠,和被你坑害之间选一个?
“玉珠,你有没有想过,马姨娘为什么让你来找我?我与她关系差到什么地步,我相信你不可能不清楚,毫不夸张的说,几乎是有我没她,有她没我。她却让你来求我,难道我的意见,对她而言如此重要吗?”
玉珠愣住了,半日,才咬唇,说:“她不受宠,奴婢想,她可能想希望与夫人冰释前嫌。”
“为了你父亲的一次失误,我就得与一个我和玄胤都厌恶的人冰释前嫌?”宁玥稍稍拔高了音量。
玉珠哑然。
“若四爷在,是不是也会为了你父亲,而去原谅马宁溪?”
自然……不会。
她父亲,权势再大,那也只是个奴才,哪有主子为了奴才的失误,而去放下自己的恩怨的?
玉珠红了眼眶:“但夫人如果不帮奴婢,奴婢的父亲一定会遭受牵连的……”
那又怎样?她有义务帮罗管事善后吗?况且又不是要罗管事的命,只是交出手中的职权,做回懒散闲人罢了。说到底,玉珠要保的是罗家的荣华富贵,以及她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主子和奴才在某方面天生就是对立的,玉珠这样的奴才,玄胤用着还好,反正他不管事,可宁玥用起来,却巴不得将玉珠的特权削得一干二净才是!况且——
宁玥的眼神闪了闪,语气不变道:“事关重大,还是等四爷回来再说吧!四爷疼你,未必不肯帮你,兴许,他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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