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疯了,所以被关在西冷院,像个不能探视的囚犯一样。
这样的人,就算身份上压住了蔺咏荷,手段上,也不是蔺咏荷的对手啊。
“我娘的身份,再加上二伯母的手段,二伯母还会觉得……没有胜算吗?”
恭维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明明用恭维的话给对方洗脑了,对方还感觉不到你在恭维。
二夫人听了宁玥的说辞,瞬间觉得很有道理,她聪慧机敏颖悟绝人心思玲珑手段过人,有她从中出谋划策,不怕压不住蔺咏荷。
只不过——
蔺兰芝当初是老太太点头关进去的,把蔺兰芝弄出来,无疑于在告诉别人老太太当年的决断是错误的。
得罪蔺咏荷至多吃点儿闷亏,忤逆老太太可是会被赶出将军府的。
她犯得着为了一时的气愤而去踩老太太的尾巴吗?
是不是……有点儿不划算啊?
宁玥将二夫人的纠结看在眼里,很想继续劝说,却没选择那样去做。有些东西点到为止即可,推的太厉害反而容易造成压力性反弹。按照前世的记忆,她娘距离溺亡还有三天,虽说蔺咏荷如今已经没有动机去害她娘,但以防万一,她还是把她娘救出来为妙。
“我给二伯母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
但愿二夫人……不要让她失望!
……
千禧院,蔺咏荷面色暗沉地盯着帘子,帘子一动,宁溪走了进来,成功反击了二房,又害宁玥吃了点儿苦头,宁溪心情不错,甜甜地叫了声“娘。”
叫完,发现蔺咏荷脸色不太对劲,眉心一跳,问:“娘,你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呀?”
蔺咏荷沉声道:“你刚刚去见谁了?”
宁溪眼神一闪:“没有谁。”
蔺咏荷倏然起身,拉开梳妆台的抽屉:“那套红宝石头面都不见了,还想跟我撒谎?当我是傻子吗?”
宁溪的睫羽飞快地颤了几下,走过去挽住蔺咏荷的胳膊道:“好了娘,你别生气嘛,我就是去见了一下宁珍。”
蔺咏荷柳眉一蹙:“所以……今天的事,是你们俩合伙干的?”
宁溪不可置否地嗯了一声。
“糊涂……糊涂啊!”蔺咏荷气得胸口都发堵了,“你说你安安心心地备嫁不好么?非得往宅子里掺和什么?”
宁溪愠怒道:“娘!是二伯母她先想算计我们,我不得已才……给了她一点儿教训!”
“你还有理了?”蔺咏荷瞪了她一眼,她心有不甘地撇过脸去,蔺咏荷又道,“算计二房就算计二房吧,你扯上宁玥做什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找宁玥的茬儿!你现在把她当宝贝供起来还差不多……算计她吃寒食散,你也不怕她就这么去了!”
被蔺咏荷这么一说,宁溪顿时有些后怕,宁玥身子骨弱,万一没扛住药性,说不定真的一命归西了。
她揉了揉心口,说道:“知道了娘,我以后会注意的。”
……
夜半时分,雪停了。
玄胤躺在被窝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帐顶,毫无睡意。
臭丫头说偷看他洗澡了,真的假的啊?
他当时帅不帅?
是不是全方位无死角?
突然,一道细碎的脚步声来到门前,紧接着,门被叩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浓眉一蹙:“谁?”
“是我,胤哥哥。”
是小樱。
玄胤忙掀了被子,给她开了门。
她抱着一个布衣玩偶,衣衫单薄地站在寒风里,脚也光着,指甲泛着珍珠一般的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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