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堂的大厅内,童大夫正在与一名中年妇人耐心地说着她女儿的病情:“……她这个情况必须要手术,得把坏死的腐肉剔除掉,不然,她的伤势不会好的。她能撑到现在不容易,再溃烂下去,肚子都得穿了。”
童大夫说着,捏了捏小女孩儿的脸蛋,“真是个坚强的孩子。”
小女孩儿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虚弱的笑:“我会死吗,大夫?”
童大夫一脸笃定地说:“不会,只是有些疼。”
“我不怕疼。”小女孩儿靠进了妇人的怀里。
妇人穿得不算寒酸,却也不富贵,普普通通的人家,不愁温饱,略有些盈余罢了,听了大夫与女儿的对话,她没说什么,去柜台付了钱,随后,由医女带去西堂。接下来的几日,她们都将住在这边。
回春堂名声太响,每天都有外地人前来瞧病,宁玥听着小女孩儿一口外地口音,没放在心上。
马车停在王府门口,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可宁玥一下车,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竟觉得侍卫看她的眼神透着一股子古怪。
她皱了皱眉,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当她跨过二进门时,守门婆子也拿一种怪异的、似带了一丝窃笑的眼神看她,她朝守门婆子看过去,守门婆子像被逮住小辫子似的,立马心虚地低下了头。
莫非是自己脸上有东西?
宁玥从荷包里拿出一面菱花小镜,照了照,干净得很啊!
她瞪了守门婆子一眼,守门婆子抿唇,极力压住唇角的弧度,可宁玥是谁?会看不出对方在偷笑吗?
笑她?
她干什么丢人的事了,居然被人笑?
宁玥想发落这个婆子算了,然而不等她动手,更多古怪的眼神朝她看了过来。
几乎是每一个路过的人,一边朝她行礼,又一边偷偷地笑。
这真是……见鬼了!
法不责众,她总不能把所有人一并发落。
宁玥皱着小眉头,回来棠梨院,想着棠梨院好歹是她的地盘,那些人总不会与外头的一样才是,可是令她失望了,每个人包括冬梅和莲心在内,都窃笑着看着她。
“冬梅,你给我过来!”宁玥站在廊下,低声呵向一旁的丫鬟。
若在以往,冬梅一准屁颠屁颠地迎上去了,今儿却不同,冬梅突然捂住肚子:“哎哟!哎哟小姐,我肚子疼!我、我、我我我我先去如厕!”
宁玥又看向莲心。
莲心也蹩脚地捂住肚子:“我……也……肚子疼……也去了……”
这演技,菜到家了好么?
不过,他们为什么这么这样呢?
带着浓浓的疑惑,宁玥没注意到本该开着此时却紧闭着的房门,宁玥推门走进去,蓦地看见一双暗影,没等她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搂进了怀里。
她还以为屋子里进贼了,惊得花容失色,抬手就朝对面的命门拍去!
这一拍,力道不大,但倘若对方没及时躲开,少不了得晕上一阵。
哪知她手刚刚抬起,便落进了一只宽厚的掌心,紧接着,她听到了一道暧昧而戏谑的声音:“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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