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做什么?嗯?”吴忧头有些晕,忍不住揉太阳穴,低头冷笑,看向林谨玉,“看我有没有死,还是想着算计我什么时候死呢?”
“子忧,我扶着你走吧。”林谨玉刚伸手,就挨了一下子,吴忧恨不得一脚踹死林谨玉,想想还是自己棋输一着,怨不得别人,扭开脸,继续往外走。林谨玉一步一趋地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走了没几步,吴忧实在忍不住,回身就是一耳光,他病中没什么力气,林谨玉即不气也不恼,笑嘻嘻地恬着脸问,“出气没?要是还难受,你多打几巴掌出出气吧。”
吴忧头跟针扎似的疼,听到林谨玉这等无耻至极的话,心中发闷,喉中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忍不住弯过腰去。林谨玉忙去给他捶背顺气,边劝道,“别急,呼吸放缓慢些。”
喉中一阵阵发腥,浑身提不起力气,吴忧眼前一黑,就栽了过去。亏得林谨玉眼疾手快的扶住吴忧,半抱着吴忧唤道,“子忧、子忧,你醒醒!”此处离宫门就近了,因吴忧身上不适,走得就比别人慢些,后头也没个人,林谨玉喊守门的侍卫过来,他们常进宫伴驾,几位侍卫也还混了个脸儿熟,抱拳行礼。
吴忧大半个身子都压在林谨玉身上,林谨玉还算有些力气,没瘫在地上,也热出满头汗,边拭汗边道,“麻烦几位大哥,吴尚书身上不大好,晕了过去,帮忙抬吴尚书到我车上去吧。”
“是。”
到底是待卫,很快就办妥当了。林谨玉拿了个荷包赏了,问向吴府管家道,“你家大人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吴府管家抹泪道,“我家大人都病小半个月了,喝了药只不见好。”
“我住得近,先请你家大人到我那儿歇歇去吧。”林谨玉文雅的掸了掸衣袖,笑道,“你别多心,驾车只管跟在我后头,我跟你家大人是好朋友,不算外人。”
管家躬身问道,“不知大人贵姓?”
“我姓林,林谨玉。”
管家大惊失色,连连作揖,“林大人饶了奴才吧,我家大人交待了,见到姓林的只管绕道儿走。林大人,奴才自己也能送主子回家。”您把我家主子还回来吧。
林谨玉甩开手,爬上车隔着车帘子道,“屁话,我就带他走了,有本事你抢回来!没本事就跟上吧,睁大眼睛瞧着,我会不会把吴子忧论斤卖了!”
林谨玉是个喜欢宽敞的人,马车也建得大些,手心儿放在吴忧额上一试,烫得能煮熟鸡蛋了,怪不得这么虚弱,还在发烧呢。林谨玉心里觉得有些难过,其实他一直惦记吴忧,怕吴忧出事,可就是没敢问,自欺欺人的说吴忧肯定会识时务的,哪里想到吴忧差点儿成了烈士。
到了别院,林谨玉命人把吴忧背到自己房里去,又叫周管事去请徐太医过来。吴忧的管家真是跟防贼一样防着林谨玉,眼睛不离林谨玉身上,林谨玉没好气道,“先伺候子忧去了外衣,盖上被子,一会儿御医就来了。”自己坐在床畔的铺陈着狼皮褥子的太师椅中,问,“子忧到底病得怎样?”
吴管家叹道,“小半个月,都是时坏时好的,咳嗽不停,找南街慈仁堂的大夫看过,不显好,倒愈发厉害严重了。”
徐嘉来得很快,一见是许家的人,还以为许子文哪儿不好了呢。林谨玉笑着迎出去,先请安握着徐嘉的手就往里头走,“师傅安好。师傅,您帮着子忧瞧瞧,他路上就晕过去了,烧得神智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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