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不仅感情上接受不了,而且,对他自己的眼光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我去看看他吧。”魏瑜说。
“是!多谢娘娘!”陈念诗眼前一亮说。
到了芙蓉苑,通报之后,魏瑜见到了形容憔悴,双眼无光的陈伟业。
互相见了礼,坐下,魏瑜说:“二舅舅,听外祖母说,您身子不好,不思饮食,失眠多梦,我特地来帮您瞧一瞧。”
“我没事,多谢娘娘了。”陈伟业说。
“我帮二舅舅把把脉吧。”魏瑜让他伸出手来,雪青利落地在他胳膊上搭了手绢,魏瑜便给他把了会脉。
“二舅舅这是郁结于心。乃是心病。”魏瑜说。
陈伟业苦笑:“娘娘,家宅不幸,让您见笑了!”
看他笑得那般凄苦,魏瑜有什么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叹了口气,问道:“二舅舅,其实,我一直有一事不明,还望二舅舅答疑解惑。”
“娘娘请说。”陈伟业说。
“刘氏这样做,是为了你们二房吗?”
陈伟业愣了愣,说:“她这样做,自然是为了……家产,陈家的祖规,只有嫡子方能继承家业。大嫂生不出嫡子,家业自然就落在我们二房。所以她才……”
“您这样想很正常,想必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魏瑜说。“但是,她这样做,未必就是为了你,为了二房。”
“娘娘的意思是?”陈伟业不解地问。
“刘氏与济源和尚的关系,您可知道了?”
陈伟业点头:“听大哥说,那济源的徒弟,说刘氏是济源的亲侄女,管他叫‘四叔’。”
“这么多年以来,您可知道她有这样一个四叔?”
“不知道。”陈伟业说。“……从没听她说起过。”
“二舅舅不觉得奇怪吗?既然还有一个亲人,人又在金陵,为何从不跟你们说起?”
“这……是很奇怪。”陈伟业说。
魏瑜又说:“还有,您所说的继承家业,就是指祥瑞绸缎庄是不是?”
“正是。”陈伟业说。
“大舅母这个年纪了还没生下嫡子,眼看祥瑞绸缎庄就是你们的了,她却为何屡次破坏绸缎庄的生意?目的何在?”
“这……”陈伟业真被魏瑜说糊涂了。
“再说我。我不知道您有没有感觉到,她一点都不希望我母亲的名字重入陈家族谱。”
陈伟业点头。
这个他倒是清清楚楚,刘氏不止一次当着大家的面,或是给他吹枕头风,说皇后娘娘会给他们家带来灾难什么的。
“其实你我都明白,让我母亲重归陈家族谱,对陈家,对你们每个人,都是利大于弊。为什么她要极力反对?”
“为什么?”陈伟业仍然不解。
“从这种种的迹象来看,她所做的这些,并不是为了帮你争家产这么简单,而是……别有目的,例如……整垮你们陈家。”
“这怎么可能?她跟我们无冤无仇……更何况,当年结亲之时,双方家世相当,后来,他们家没落了,我们仍然信守承诺,明媒正娶,母亲、父亲、还有我,都对她很好……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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