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多少镇住了他们,人们都有些不安了。
车若水指着地上那砸得粉碎的牌匾,说:“你们看看那块牌匾!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皇上御笔亲书的牌匾!为什么会有御笔亲书的牌匾挂在陈府?因为这里面住着皇后娘娘!这是皇后娘娘的亲外祖家!你们说,皇上追究下来?你们谁来担这个责任?”
砸过牌匾的都使劲地往人群中缩,只恨不得变成颗芝麻才好……
车若水接下来的话,让他们又放心又揪心:“今天来了这么多人,谁能知道是谁砸的?皇上不能把你们都治罪了,他只会治我的罪!谁让我是你们的父母官呢?”
顿了顿,他又说:“牌匾虽是御赐,但终究是个死物。今天,若是你们真冲进去了,伤到了皇后娘娘,那才是大事!不仅你们每个人都得抄家灭族!本官也活不了了!你们说,我除了帮陈家把钱付给你们,我还能干什么?”
一席话,说得无比悲壮与无奈。
“知府大人真是仗义明理啊!”有人感叹道。
“有这样的知府,是我们金陵百姓之福!”
“是啊是啊!是我们金陵之福啊!”
……
车若水听到这些夸赞之言,叹了口气,说:“你们都去府衙领银子吧!我跟陈大人要了你们的清单名册马上就过去!”
“知府大人爱民如子,知府大人是青天啊!”人们一个个都感恩戴德地说。
“这陈家就是一团臭狗屎!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被人给打劫了?说不定就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昨天我看得真真的,那分明就是陈伟业,他竟然说昨天不是他?我就不信,这世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其实,最可恶的就是住在这府上的皇后!不是说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吗?”
“是啊!如此欺骗、压榨我们,人品太坏了!”
“也难怪皇上废了她,将她赶回陈家来,这样妇德败坏的女人,就该浸猪笼!”
……
“都散了吧!去府衙,别围在这了!”车若水提高了声调。“都散了吧散了吧!”
人们开始往府衙方向撤去,陈府的压力顿减。
陈伟德总算敢开门了,刚刚车若水说的话,他在门内都听得真真的,此时开门出去见了他,直接就跪了。
车若水急忙将他扶起来,说:“陈大人别这样!我说过,我们两家结为秦晋之好,互帮互助,可不是说着玩的!”
陈伟德感动得稀里哗啦,问道:“可是大人,您府上……这是七十万两啊!”
车若水也面带难色,叹气道:“说实在的,我自己是没什么银子的,咱们的俸禄就那么点,几辈子也挣不出这么多钱来!我只能回去求老夫人和夫人……”
车若水的老娘出身商户,又是家里的独女,据说继承了不少的银子。
车若水的夫人是车老夫人的侄女,也是个有钱的。
当年出嫁的时候,嫁妆里就含着二十万的压箱银子,加之又是出了名的贤惠孝顺,虽然出身不高,但却不知羡煞了多少仕子官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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