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一盆毫不起眼,似草似花的盆栽,正静静倚在那里,仿佛,已被人遗忘了千年。
夕颜缓缓上前,亲自动手将那盆栽移了出来。
“侧王妃!”银针忙的上前要帮手,“这是颗什么草,怎么这么难看?”
夕颜轻轻拨弄了一下那无精打采的叶子,微笑道:“绿莲。”语罢,她缓缓站起身,再次看向自己置身的这座园子,眸光冷艳:“让人将这盆花搬回去。另外,烧了这座园子。”
她转身而去,银针站在原地,错愕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皇甫清宇从前所居的园子。
这里,有夕颜最熟悉的卧房和书房,都是属于那个人的。
从那间清冷的卧房出来,她走进了旁边的书房。依旧笔墨纸砚,书香四溢,只是,这间书房内,她最熟悉的竟然不是这些,而是里间的那张床。
第一次,便是在这里,她向他献出自己的身子。那以后,到她逃离前,这里并不乏两个人的恩爱燕好。
夕颜依旧只是笑,抚过书桌笔架上的每一支狼毫。
银针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眼见她的神色,一颗心紧紧揪着,不觉望向窗外,担忧着那座此刻正处于熊熊大火之中的东园。如果,连这里也不能幸免——
“烧了这里。”
果然,她还未想完,夕颜寡淡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不带一丝悱恻与留恋。
那一日,英王府旧宅,冲天大火。据坊间传言,烧毁了将近半数的园子与建筑,世人听闻,不免都扼腕叹息。
银针从未觉得夕颜这样陌生过,然而第二日,与明艳典雅,几不可方物的夕颜同坐在外出的马车中之时,她才恍然意识到,也许不是夕颜陌生,而是她从未真正认识过眼前这个足以倾倒众生的绝色女子。
马车一路行到东城门口,才停了下来。
银针当先下了马车,才发现面前是一家医馆。她忙的返身将夕颜搀下来,才不无疑惑道:“侧王妃来这里做什么?”
夕颜淡淡一笑:“见见故人。”语罢,便提裙走进了医馆内。
正是白日,医馆中却仍旧只有寥寥几个病人,那小学徒微微瞥见门口进来了人,忙的迎上前来:“姑娘是要瞧病,请——”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他看着夕颜,年轻的脸上禁不住浮起红晕,失了神。
直至驿馆中大夫上前来,见了夕颜,也是微微一怔,随后才轻笑了一声:“原来是夫人,真是稀客。”
语罢,他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夕颜的腹部,忽然微微拧了眉,看向夕颜。
“先生,我又来打搅了。”夕颜淡笑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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