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吩咐南红乘坐公主府的马车,一上午就在城中转悠,先去千娇阁,再去六丰楼,到正午的时候,直奔东门。
而申海带来的王府的马车,先回王府一趟,然后也在城中的大街小巷转悠,最后去向北门。
玉烟则乘坐公主府的马车,却是直奔城南门,也就是去向承念寺的路。
临行前,吩咐李管家将府中的下人遣散,至于房产来不及变卖就先留着。然后李管家本人若无去处,就先去玉烟在京中的那套房子。
没想到李管家却拒绝离开,执意在宅子里守着。
玉烟也不强求,知道像他那种为主子劳碌一辈子的人,心里就只剩下尽忠了。
玉烟的马车直奔南门,然后就理所当然的被拦了下来。
骑马的薛梅呵斥道:“大胆奴才,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吗?平祝王妃想去承念寺拜佛烧香,怎么就不行了?”
城门官面露难色,冲着马车道:“王妃息怒!实在是接到上面的命令,说是太后的病还需要王妃诊治。所以,太后未痊愈之前,王妃就在府中随时候着吧!”
玉烟就幽幽的叹气,“好了,薛梅!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摆明是欺负我不是正式过门的王妃嘛!王府也别回了,直接进宫吧!我倒是要问问皇上,将我爹关疯了,我要去为我爹祈福,却又不放人,究竟是何道理?”
城门官就耷拉着脑袋不再说话。
而玉烟的马车的确直奔皇宫而去,在城门外停住。玉烟步下马车,忍冬连忙上前扶着,“主子,是真的要进宫吗?”
玉烟道:“当然!我当众说下的话,怎可儿戏?何况,拦着我出城的借口不是要我给太后治病嘛!那我进宫,自然是为治病而来了。”
出宫有阻挠,进宫却可谓是畅通无阻。玉烟就直接被带到了寿康宫。太后端坐在正厅,还是微微的咳嗽,较之以前,却是明显的好了大半。
意外的,元炫彩居然也在。
太后道:“哀家没有召见你,你倒是自己来了。”
“柳烟挂念太后的健康,自然是要来请安的。”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只是看屑与不屑了。
太后道:“那倒是难为你了!炫彩刚刚把你爹的事跟哀家说了,说起来,还是哀家错怪他了。”
听太后此言,看来元炫彩已经将虫草之事解释清楚了。也算是还了柳志远的清白了。
玉烟红了眼圈,“我爹一心为太后,太后如今能够体谅。就算他已经感知不到了,我们这些家人也可以欣慰了。”
太后的嘴角就抽动了一下,“他真的就人事不清了吗?你不是鬼医吗?药到病除不是你的拿手技吗?”
玉烟苦着脸道:“太后虽然不懂医术,也应该知道,这世上最难治的病,怕就是心病了。柳烟医术再高,对上这无药可医的病,其中的无奈太后能体会吗?柳烟救人无数,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的亲爹,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她说着,已是泪水连连。
元炫彩叹息道:“也真是难为这孩子了!钧儿不在,家里摊上这么大的事儿,身边又没有个兄弟可商量,没被压趴下,也真是难得了。”
太后道:“此事也是哀家处置不妥,哀家会让皇上多多补偿的。你不是一向不饶人吗?倒是说说看,有什么想跟哀家讨的?”
玉烟吸吸鼻子,“柳烟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请太后允许柳烟出城,到承念寺为家父祈福。”
太后眉毛一挑,“这算什么要求?腿脚长在你身上,出不出城,还有人拦着你不成?”
玉烟道:“太后明鉴!柳烟一大早出城,就被拦了回来。城门官说了,太后痊愈之前,柳烟是不能离开京城半步的。”
太后道:“竟有这样的事?炫彩,这都是谁下的命令?”
元炫彩看看玉烟,“不管是谁下的命令,应该都是出于心疼母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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