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到她笑了笑,只是那曾经温暖人心如沐春光的笑,此刻怎么看都沾染了秋日残阳的晕黄,莫名的心冷,然后是无边的心疼。
韩松靠了过来,“爷,为何要纵容王妃跟谢曜走呀?”
沈廷钧道:“你以为我想吗?是皇上的命令啊!”
韩松皱眉,连带着脸上的刀疤显得狰狞可怖,“皇上下旨让王妃离开王府吗?”
目送着马车离去,沈廷钧这才回身,挥出去拳头,重重的打在了马车上。
韩松继续道:“皇上让王妃离府,王爷就眼睁睁的看着王妃走。若是哪一天,皇上让王妃死,王爷也要眼睁睁的看着王妃死吗?”
“连你也要逼我吗?”沈廷钧吼着,一下子抽出了韩松腰间的佩刀,挥舞着砍了过来。
韩松不躲,眼睁睁的看着大刀压顶而来。
沈廷钧却猛的一转,刀就砍向了一旁的马车,紧接着是第二刀,第三刀……
好好的一辆马车,只是在眨眼间,就已经粉身碎骨。
沈廷钧这才扔了刀,跨上韩松的坐骑,扬长而去。
方向却是与谢曜马车离去的方向,背道而驰。
玉烟离开平祝王府的消息,相信不用到天黑就会传遍京城。而沈廷钧在宫门外毁坏自家马车的举动也将会成为全城的谈资。
韩松回身,看看金碧辉煌的皇宫。只觉得曾经的崇敬就在瞬间崩塌了,一如那马车的碎片。
玉烟出现前的王爷,如同木头人一般,只懂得为皇家尽忠。可自从玉烟出现以后,王爷就有了血肉。如今让他就此失去,他还能回到从前吗?
沈廷钧在日落黄昏的时候回到王府,府里太静了!静的如同没有人烟,让他几乎以为整个的王府已经随着玉烟的离去死了。
王二亲自上来牵马,但见那马嘴里吐着白沫,摇摇欲坠的似乎随时都要倒地。
王二垂了肩膀带着马离去。
东院更是死气沉沉,没有人动,没有语响。
静的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滴血的声音。
沈廷钧快步走进书房,在韩松以为他要闭门疗伤的时候,却见他取了箫出来,然后奔了出去。
箫声便在平祝王府的上空回荡了一夜。
是夜,玉烟坐在亭子里听谢曜弹琴。
脑中回响的却是绘稷山神医谷中,与沈廷钧初见时,他吹的那首《梅花引》。
琴声戛然而止,谢曜走过来,“你既是懂音律的,应是会弹琴的吧!”
玉烟笑笑,下弦月的光辉洒在她的脸上,很是圣洁。“谁说懂音律就一定会弹琴?”
谢曜笑,“当然了,未必会弹琴。”
玉烟道:“所以,还得麻烦你为我找一样东西,在选妃宴上要用的东西。”
谢曜道:“没问题!就算你要天上的那轮月亮,没有登天梯,我也会想办法问后羿借弓箭的。”
玉烟的笑容就有些不自然,“你这样子说,若是让元朔月知道,你娶她的愿望怕就要泡汤了。”
谢曜眯了眼睛,“即便她就在这里,我也会这样说!”
玉烟叹气,“你俩的事,还算顺利吗?”
谢曜道:“我还以为你不关心呢!”
玉烟道:“元朔月其实挺好的,早前的骄纵脾气现在已经改了好多了。人长得又漂亮,关键还能旺夫。不似我,只能把沈廷钧拖下水。”
谢曜脸一沉,“明明是他负了你!”
驱逐令虽然是皇上下的,可是他的怨气却全都集中到了沈廷钧那里。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家国天下?
玉烟道:“谢曜,明儿你去见他吧!”
谢曜没好气道:“怎么?他都这般对你了,你还是放不下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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