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您也知道晋王殿下的性子,我就是想劝也断然是劝不住的。”相较于魏海,魏俞反倒平静得多,他继续道:“再说了,王爷与长歌小姐出生入死,两情相悦,本就不该被婚约束缚住,如今他们这样做也是形势所逼。”
“哎呀,你这小子!”魏海恼怒地用拂尘直接打在魏俞的屁股上,“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得出来,出宫之前叔叔教你的都那些规矩礼仪都被狗吃了?”
“叔叔,您就当作没看见吧!”魏俞劝道:“依照王爷的性子,便是在这里跪上一天一夜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见到皇上,王爷必定不会离开。”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魏海怒不可遏,指着魏俞骂道:“你可知道晋王犯了什么大罪,你身为他的贴身宦官,不劝诫主子悬崖勒马也就算了,竟然还助纣为虐!”
“什么’助纣为虐‘那么难听!”魏俞咕哝道:“长歌小姐是小世子自己认的娘,当初皇上不是不反对小世子认娘的吗?如今认到了,自然是要带着来面圣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魏海继续发怒,“小世子的娘是谁都可以,却唯独不能是百里长歌,你知不知道这其中的牵连?”
“长歌小姐是明旨昭告天下的准皇长孙妃。”魏俞背书式地怏怏应声,随后摸了摸鼻尖,嘀咕道:“长歌小姐又不喜欢皇长孙,更何况在滁州的时候,长歌小姐险些被皇长孙害……”
一个“死”字还没说出来,魏俞的嘴巴便被魏海伸手捂住。
魏海瞪大了眼睛,怒道:“你不要命了!竟敢在龙章宫前说这些,倘若让皇上知道了,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魏俞还想反驳,魏海已经垂下眼心酸道:“当年你爹娘去得早,把你托付给我,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把你拉扯大将你弄进宫,把你分配去晋王府侍奉就是看中了晋王性子温软,你跟着他比在这宫里安全,可如今晋王性情大变,更不惜做出今日之举,你非但不劝诫他,还瞎掺和进来,你这是要活活气死叔叔呀!要是让你地底下的爹娘知道了,你让我以后如何去见他们?”
魏俞一听他提到自己的爹娘,脸色就耷拉下来,抽泣了片刻低声道:“叔叔对不起,是魏俞不孝,让您担忧了。”
“知道就好!”魏海投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又瞄了一眼那边依旧笔直跪着的晋王,对魏俞道:“你快过去劝劝晋王,让他别在这里跪着了,自从滁州传来他和长歌小姐在一起的消息,皇上已经被气得不轻,昨日无名祠又无端被炸毁,皇上怒得砸了整个御书房一夜未睡,今日早朝都没上,如今能午休片刻已是非常不易,倘若再被晋王给吵醒,皇上一怒之下指不定又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谢谢叔叔指点。”魏俞跪地给魏海行了叩谢礼之后起身走近叶痕身边跪下,“王爷,皇上既然在午休,依奴才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你叔叔又给你灌输了什么东西?”叶痕跪着不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魏俞身子一凛,不敢与叶痕对视,赶紧垂下头压低声音道:“天气炎热,长歌小姐昨夜才从火海中逃出来,如今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奴才担心她受不住烈日的暴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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