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道:“我也没去过,我可穷了。”
沈括:“……”
沈括不想理王雱。
有沈括这个熟悉的劳动力在,王雱又把实验室的存在给沈括说了,给沈括提议:“炒菜的话,好锅和好油都少不了。我琢磨过了,眼下大伙都用芝麻油,产量低得很,价钱高,普通人家根本舍不得用太多。我把实验室钥匙给你,你带人去研究研究市面上哪些植物种子和芝麻一样容易榨油,回头去和先生讨点学田试验一番。要是能找出新的油料作物推广开去,那就是大功一件!”
沈括斜眼睨他:“你自己怎么不去?”
王雱唉声叹气:“我这不是人缘不好吗?不管国子学还是太学,大部分人都可仇视我了!你可不一样,你多受欢迎啊!而且国子学这边已经由师兄牵头研究别的方向了,你在太学那边也找些人过去一起玩儿才好,要不然多浪费!”
沈括一想,好像是这个理,也就一口应了下来。
王雱忽悠完沈括,溜达回自己的宿舍。
韩宗师道:“今儿有人来找你。”
王雱点头:“已经见过了。”轻轻松松地将《水浒食神》创作和带实验课的事情都扔给了别人,王雱愉快得很,拉着韩宗师他们打《三国杀》到梅直讲过来巡斋,才呼地吹熄拉住钻进被窝里睡觉。
梅尧臣透过门扉看到里头的灯光应声而灭,要多及时有多及时,要多迅速有多迅速,绷着脸训道:“早些睡觉,别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吕希纯几人都不吱声,只有王雱压着嗓子应道:“唉,我本来已经睡下了,被您训这么一嗓子我又醒啦~其他人都还睡得死沉死沉,您可千万别再出声了,要是把他们吵醒了可怎么办?”
梅尧臣:“……”
梅尧臣拂袖而去。
宋佑国听外头的脚步声远了,小声道:“元泽你老这么气梅直讲,真不怕梅直讲发怒吗?”
王雱唉声叹气:“我就是不气他,他也朝我发怒啊。”他真的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学生来着。
宋佑国一阵默然。
吕希纯却忍不住道:“我倒觉得元泽你挺乐在其中。”若不是王雱自个儿一天到晚往前凑,梅直讲也不会对他又爱又恨。
王雱笑眯眯,不接茬。
韩忠彦揭王雱的底:“元泽惯常是这样的,从前在扬州时他可没少去招惹我爹。”那会儿他们兄弟姐妹都怕他爹,只有王雱这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天天胆大包天捋虎须。偏他爹还就吃这套,连最爱的端砚都让王雱给顺走了。
王雱道:“什么叫招惹,我那是敬重师长,时常向师长请教问题。你爹还教过我一句经义,可有用啦,我一直用了好多年!”
宋佑国好奇地问:“哪句经义?”
韩忠彦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脸不堪回忆的表情,翻了个身,决心背对着月光装睡。
王雱一点都不害臊:“就那句‘小杖则受,大杖则走’啊,我从小到大用得可勤了。”
宋佑国和陈世儒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韩忠彦这么宽厚老实的人,听着王雱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语气免不了又转了回来,说道:“那会儿他顽皮得紧,总挨他爹揍,他嗓门又大,一边跑一边喊‘韩伯父说了,小杖则受,大杖则走,爹您拿着的棍子真大,我不能受啊,要不然就是不孝顺!’那会儿大家都住在府衙那一带,他喊那么一嗓子,全部人都听到了。”
愉快的寝室夜谈在笑声中进入尾声,几个人陆陆续续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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