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荡结束后的半月似乎一切都重新恢复了正常,只是从扣动扳机击杀柳知鸢那刻起,秦景天感觉被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丢掉戾气正在渐渐回归,站在陆雨眠的墓碑前良久,最终默不作声将一束百合放下,这时看见墓前还有一束鹤望兰,在众多悼念的白花中格外醒目。
秦景天望着那束鹤望兰若有所思,鹤望兰的花语是将最深的思念带给天堂中的亲人,前来悼念的人中有一名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但从未在陆雨眠身边出现过,这让秦景天想到那个为她提供情报的神秘人。
昨天秦景天去了R36的坟前,没有墓碑也没有悼念的花,只有黄土堆起的坟茔在萧瑟的墓园中让秦景天不由想到这或许就是自己将来的归宿。
“我本想把R36安葬在你旁边,可他在保密局没有档案和身份,保密局直到现在都认为他是前去销毁证据的共党。”秦景天拿出一盒巧克力放在墓前,歉意说道,“我没有办法证实也不能证实他的身份,我能做的就是把他收殓下葬,不过我亲手杀了江南,也算是为你们报了仇。”
秦景天说到这里停顿了少许,狠抽了一口烟喃喃自语道。
“如果她真是江南的话,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
……
病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呻吟,缠满在脸上的纱布让那人看上去像一具刚复活的木乃伊,露在纱布外的眼睛在短暂的茫然后透出犀利,强忍着疼痛支撑起身体,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简陋的房间,窗外听不到嘈杂声只有静谧的月光洒落在屋内。
“医生说你活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生死都取决于你的意志力。”声音从窗边的椅子传来,“不过我坚信你能挺过来,毕竟再糟糕的情况你也遇到过,只是你苏醒的时间比我预估的迟了几天。”
“你是谁?”病人用虚弱的声音质问,听声音和自己说话的是一个女人。
女人从椅子上站起身,合上手里的书放在一旁,灯光下病人看清那是一本《白鲸》,女人站在病人视线无法穿透的黑暗中,像是在打量一件刚经过地狱之火淬炼的杰作。
“连穆安,民国20年被复兴社招募同年加入国民党,民国21年被秘密派往德国军事谍报局受训,编号R36。”
“……”
连穆安愣住,从这个女人口中说出的名字连自己都感到有些陌生,上一次有人这样叫自己还是很多年前,在一架即将起飞的飞机舷梯上,那个被自己视为知己挚友的人用拥抱代替了握手告别。
“R36,等到胜利那天再见。”声音中是将士出征前的豪迈。
“连穆安,我的名字。”
“风宸。”
连穆安的思绪从久远中拉回,浑身的剧痛反而让他变得更加冷静,最后的记忆是在圣母院路12弄305号,R5找到那本日记时自己觉察到了危险,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自己的记忆中止在随后的爆炸中。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连穆安想到自己最后紧紧抱在怀中的R5,“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用太着急,我有整整一晚的时间解答你所有的疑问。”
一道曼妙的身影在月色下延伸过来,将病床上的人笼罩其中,连穆安终于看清从阴暗中走出女人的脸,文弱清秀的眉眼间有似曾相识的熟悉,好似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怎么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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