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后悔自己没早些回来。”
“是啊。”顾鹤笙环顾一圈,“我不是让鹤卿陪着你,他人呢?”
“回保密局了。”
“说什么事了吗?”
远处又传来枪声秦景天循声望去:“学生游行和保密局发生冲突,你弟弟直接下令开枪,估摸着是事态失控他亲自过去处理。”
“他下令开枪镇压学生?!”顾鹤笙大吃一惊。
“他是你亲弟弟吗?”秦景天皱眉问道。
“当然。”
“一母所生为何你们兄弟差距这么大?”
顾鹤笙听出秦景天言外之意:“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他私下问我关于简未泯的事,你弟弟可比你有野心想在北平干一件轰天动地的大事,想有一番作为是好事我就是怕他太过急功近利会走火入魔。”
“我们这种关系你不用这般委婉,你不是好事之人能开这个口想来连你都认为事情严重。”
“顾鹤卿杀戮太重并以此为手段甚至还乐此不疲,可你我都清楚最危险的人要么信仰坚不可摧要么是根本没有信仰,他属于后者这意味着他也没有底线,你永远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超出想象的事。”秦景天神色凝重说道,“长此以往他会变得让你越来越陌生。”
“我爹刚才也和我提到他,爹也看出鹤卿有问题想让我将其带在身边言传身教。”顾鹤笙长叹一声道,“我想抽空和他好好谈谈,如果他不肯离开保密局就只能出此下策将其带回上海,有我约束也不至于让他胡作非为。”
“你想要保他还只能带回上海,华北局势不容乐观一旦共军攻占北平必定会秋后算账,北平共谍案他可谓居功至伟,杀了那么多共产党和学生,共产党肯定不会放过他。”
顾鹤笙揉这额头:“我没想保他,只是不想再看着他错上加错。”
“你是该好好和他谈谈,不过我认为你最好不好抱太大的希望,席间我与他交谈就发现他和你记忆中的弟弟判若两人,他已经不是需要你去保护的那个孱弱兄弟,顾鹤卿羽翼已丰而且利欲熏心,他就像当初的你一样一心想要挣脱束缚。”秦景天拍了拍顾鹤笙肩膀,“你把他留在身边我就担心你会养虎成患,你兄弟二人反目成仇是小我就怕他恩将仇报对你不利。”
“他是我弟弟!”
“他是一个睚眦必报以杀人为乐的刽子手,是一个可以毫无顾忌下令开枪射杀学生的凶手,也是一个没有原则和底线的暴徒。”秦景天语重心长道,“是的,他是你弟弟但已经不是你熟知的那个弟弟,有句话我需要现在对你说清楚。”
“什么?”
“顾鹤笙是我朋友,顾鹤卿和我没关系,如果我发现他所作所为危及到你的安危。”秦景天声音坚决,“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2】
见到谷正文是到北平的第二天,谷正文安排见面的地点并非是在保密局而是西郊的一处别墅里周围没有警卫和便衣,顾鹤卿敲开门从里面走出来的便是谷正文,脸上堆满笑容老远就伸出手,因为发福的缘故谷正文的脸和他肚子一样圆笑起来就像一尊慈眉善目的弥勒佛。
“咱们上次见面还是在戴局长的追悼会上。”谷正文一把握住顾鹤笙的手,“听沈局长说你要来北平我是打心眼高兴,有你在不愁大事不成。”
“谷局长言重了,此次鹤笙是来北平取经还望谷局长不吝指教。”
“瞎猫撞到死耗子只是我谷某一时好运而已。”谷正文笑了笑指着顾鹤卿,“他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顾鹤笙举止得体道,“胞弟不才承蒙谷局长器重鹤笙感激不尽,关照提携之恩顾家没齿难忘。”
“器重是肯定的,干咱们这行得有天赋当然后期的训练是必不可少,可鹤卿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本来就是一块得天独厚的璞玉我只是稍加雕琢便光耀万丈,至于关照还真没有,我谷某在军统的口碑想来你也是清楚,我所用之人必有过人之处,鹤卿若是滥竽充数之辈也入不了我的眼。”谷正文提及顾鹤卿赞不绝口,“我选人一看实力二看运气这两样他都占了。”
顾鹤笙:“谷局长用人倒是不拘一格啊。”
“运气好的人才能给我带来好运,鹤卿被招募加入军统时日本人气数已尽,他没遇上什么大风大浪毫发未伤就等到日本人投降,和他同期被招募的人员只有他活了下来,可见上天都在眷顾他,这次北平共谍案他更是居功至伟,电讯处连续侦听了十来天硬是无法锁定共党电台位置,结果他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发现目标人物并且亲自带队突袭当场击毙共匪四人,执行抓捕行动小组均有伤亡唯独鹤卿全身而退,你说说他运气好不好。”
顾鹤卿不骄不躁:“是局长指挥有方。”
“至于实力就不言而喻,鹤卿加入军统时间太短对日作战还未崭露头角就结束了,如今剿共我才发现他是一把好手,从调查到抓捕再到审讯他就没有失过一次手,我得鹤卿这样的人才实属一件幸事。”谷正文话锋一转,“上次在南京见到你时本想告诉你此事,可鹤卿恳请我先代为隐瞒他想等建功立业之后再让你知道,我瞒情不报你该不会怪我吧?”
“谷局长言重,胞弟自小顽劣有幸得谷局长赏识点入正途为党国效力,鹤笙感激都来不及岂有责怪之理。”
“怎么站在大门口就聊上了,屋里备了酒席咱们边吃边聊。”
谷正文请顾鹤笙进屋,目光落在秦景天身上上下打量几眼刚要开口,秦景天抢先上去敬礼:“老师好。”
“这位是?”谷正文微微皱眉。
顾鹤笙来回扫视二人:“你不认识他?”
秦景天:“老师贵人多忘事,学生秦景天曾在临澧特训班听过您授课。”
“你是秦景天?”谷正文皱眉回想了片刻,自己对临澧特训班这个学生还是有点印象的,眼前这人身形举止倒是和秦景天相似,只是时间太长记不起秦景天的样子,“还记得我授课的内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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