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沈局长发来密电,这批人是江南北上计划的探路者。”
顾纪棠轻描淡写道:“沈杰韬在上海一败涂地你居然会把希望寄托在一名失败者身上,不过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谷局长的失败我一点都不意外。”
“总局让我遇事皆听顾先生所言进取,这批共产党跑了依顾先生所见该如何补救?”
“补救?你想补救什么?把他们重新找回来还是抓起来?恕我直言这两样你都做不到,沈杰韬在上海急病乱投医把抓捕江南的希望放在这些人身上,我原本以为谷局长久经风浪不会人云亦云没想到你居然和沈杰韬之流一样天真幼稚。”顾纪棠丝毫没给谷正文留情面,“他们不会再出现更不会让你找到,此事到此为止免得贻笑大方,当务之急你的重点是放在灯塔行动上,北平的事你大可交给鹤卿监管而你该去保定坐镇指挥。”
“我明天……”即便顾纪棠言词充满鄙夷可谷正文却没丁点造次,“不,我今晚就动身前往保定,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向你汇报,鹤卿撬开了一名女共党的嘴,得知北平情报小组在覆灭前曾想把一份策反官兵名册传递出去,如今这份名册下落不明只知道最后接触名册的人被我们抓捕,我已经让顾鹤卿明天一早将这批人从陆军监狱转押到青训总部。”
“中止转监!”顾纪棠一听脸色愈发阴沉,“我早就掌握了此人的资料,之所以一直没有通知你是因为此人极为顽固,我对其评估的结果是不可能直接获取到名册,我已经让精卫把这个情报传递给中社部,精卫肯定会带回中社部的营救指示,到那时候我便可以获得两份价值重大的情报。”
“两份?”
“在目前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营救此人,中共只能想办法派人从此人口中获取名册的下落,至于派谁如何接触此人相信精卫都会泄露给我,到那时候只要盯紧中社部派来的人名册唾手可得。”
“另一份情报呢?”
“昆仑能传回中共军政首脑位置固然最好,万一昆仑身份被识破还有一个会飞回来的精卫,只不过这次回来的精卫嘴里衔着不是填海的石头而是共匪巢穴的位置。”
谷正文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事实上是三手。”顾纪棠意味深长道。
“还有什么?”谷正文话一出口立马后悔,连忙摆手示意,“当我没问,如此机密之事谷某也不配知晓,既然顾先生胸有成竹谷某静候佳音。”
“不送。”顾纪棠面无表情。
谷正文走到门口迟疑了片刻又折返回来:“鹤笙明晚就要启程了。”
“嗯。”
“需不需要我派其他人去?”
顾纪棠抬头看他反问:“为什么要派其他人?”
“有时候我真怀疑顾鹤笙到底是不是你儿子,此去石门沟你我心知肚明九死一生,顾先生竟然指明要派鹤卿前往,自古虎毒不食子,难道顾先生就不怕,怕鹤笙一去不返?”
“怕,当然怕,虎为百兽尊,罔敢触其怒。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为父者何人不痛惜自己骨血,何况我视笙儿为世间最珍品,若能护其周全我愿为他挡千百劫。”顾纪棠前一刻还柔情慈爱后一刻已成百炼钢,端起桌上那名贵的青瓷茶盏毫不犹豫丢弃在地上,价值连城的珍品瞬间四分五裂,“党国危在旦夕纪棠不敢顾私情,从我宣誓效忠那刻起纪棠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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