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码头前顾鹤笙专门绕道去钟表行挑选了一块手表,还让店员精心包装好,秦景天看在眼里很显然这块表是顾鹤笙用来送人的。
“不是给你的。”顾鹤笙看出秦景天眼中的好奇。
“这表价值不菲什么人让你这么舍得?”
顾鹤笙没有回答而是笑了笑:“如果我没记错这好像是我们两个第一次执行同一个任务。”
“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秦景天回到车上好奇问道,“处决其他人就算了今晚要杀的可是叶书桥你就没一点纠结?他毕竟是叶君怡的父亲杀了他你以后在叶君怡面前如何自处?”
“局长下达暗杀命令到现在你不也一样很平静。”顾鹤笙不动声色反问道,“叶书桥是共产党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惊讶?”
“他是不是共产党还重要吗?”秦景天波澜不惊回答,“暗杀命令是由局长亲自下达,以叶书桥在上海的影响力我估计局长不会轻易做出铲除的决定,这个命令应该是来自于南京,既然南京想让叶书桥死他是什么身份都改变不了最后的结果。”
“咱们认识三年我好像还没见你杀过人。”顾鹤笙一边检查枪械一边问道,“你杀过人吗?”
秦景天摇头:“没有。”
“找到叶书桥还是让我来动手吧。”
“为什么?”
“难得你的手还干净沾了血腥往后就洗不干净了。”
“凡事都有第一次。”秦景天看了看自己的手,“今晚我若不动手怕是回去不好向局长交代。”
车停在码头两人先行上船为防止叶书桥逃离顾鹤笙留守下层出入口,没过多久便看见叶书桥的车驶来,从车上下来还有前来送行的叶君怡,叶书桥上船后在船舷向叶君怡挥手告别。
“叶先生。”
叶书桥转头看见站在身后的秦景天,风衣和压低的礼帽以及他此刻站立的位置瞬间让叶书桥明白了什么,视线立刻移向登船口在人群中看见掩身在船舱的顾鹤笙。
“能不能换一个地方。”叶书桥处变不惊。
“可以。”秦景天点头。
叶书桥最后一次望向叶君怡,目光里尽是不舍的眷恋再次挥手后来到空无一人的船尾。
“这么巧你也去湘江?”
“不,我是专程在这里等叶先生。”
“秦处长等我可是有什么指教?”
“我叫风宸。”
……
当这个名字从秦景天口中说出的刹那叶书桥脸上最后的侥幸荡然无存,他很清楚一名红鸠主动说出自己真实名字意味着什么。
“抽烟吗?”秦景天递上烟盒。
这一次叶书桥没有拒绝,这么多年的伪装让他必须去改变包括曾经的习惯,只是到了现在他希望能做一次真正的自己。
秦景天为他点燃烟:“多少年了?”
“忘了。”叶书桥在升腾的烟雾中表情有茫然也有骄傲,“起初还当成任务在执行慢慢就成了习惯,再到后来我都快忘记自己是一名潜伏的军统。”
“陆雨眠和你是什么关系?”秦景天也给自己点燃一支烟,发现叶书桥用诧异的目光注视自己,吸了一口解释道,“她在上海有一条来自地下党高层的情报渠道,我一直很好奇这个人会是谁,现在似乎这个答案已经揭晓,不过你和她应该不仅仅只是情报联络关系,我在她墓前看见鹤望兰那是对亲人寄托哀思的花。”
“你想问的不是这个。”叶书桥同样也具备读懂他人内心的能力,“像你这样的顶级间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已经死掉的人身上。”
“她知道吗?”秦景天没有反驳低声问道,“君怡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你明明具备了所有王牌特工的潜质和能力却会犯最低级的错误,到现在你都不敢问出心里真正的疑问,我来帮你……”叶书桥泰然处之道,“你是想问我是否知道君怡的身份,你不敢问是担心她的安危,冒昧问一句,是因为你作为红鸠执行的任务还是说你是发自肺腑在担心她?”
秦景天直言不讳:“都有。”
“我一直都知道她在做的事。”叶书桥也和盘托出,“很遗憾她选择了一条与我背道而驰的道路。”
“为什么没有劝阻她?”
“思想是不能被消灭的就亦如她无法改变我的信仰一样,虽然我与她立场不同但我尊重她的选择,事实上你我都清楚君怡并非一个合格的情报人员,这一行是不容许犯错的但她出现纰漏是早晚的事,我一直都在等她自己暴露的那一天。”叶书桥直视秦景天波澜不惊道,“这三年她有太多次疏忽任何一次都足以让她万劫不复,如果不是你出现在她身边我想她早就该被发现,作为父亲我很感激你对她的保护。”
“有什么话需要我转告她吗?”秦景天平静问道。
“没有。”叶书桥摇头说道,“我在她心目中是一位称职的好父亲我不希望去破坏这个形象,我是最了解她的人能看出她很在意你,可你和我一样是站在她对立面的人,等真相被揭开那一天你会是伤她最深的那个人,我已经看不到那一天了只求你能保她全身而退。”
秦景天点头:“我向你保证她会安然无恙。”
“那我就放心了。”叶书桥一如既往每支烟抽到一半便掐灭,迟疑了片刻忍不住问道,“谁下的命令?”
“守望者。”
“这是江南提出的条件?”
“计划进展很比预期的要顺利,沈杰韬通过他自己的办法与暗网建立了联系,但要获取江南的信任仅靠释放几名被抓的共产党远远不够,荆轲刺秦时献上燕国大将樊於头颅才得以接近秦王。”秦景天叼着烟面无表情道,“如今你就是江南眼里的樊於。”
“守望者告诉我这个计划是你制定的?”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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