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笙一口气将自己的识别码更换方式和时间,以及与中社部电台联系的呼号频率和加密方式快速告诉秦景天。
“按照纪律这些机密你即便阵亡也不能透露给另外的人。”
“明月这个代号是洛离音帮我取的,她说明月是黑暗中的光亮看见明月就意味着黎明已经不远了,你不是也对我说过,我们行走在黑暗的深渊但不代表是独自前行,明月不仅仅是一个代号而是信仰,如果我牺牲希望你能继承这个代号。”
秦景天还是喝完了发凉的白粥,一脸漠然呆坐在椅子上,有那么一刻他多期待顾鹤笙没有暴露,至少不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暴露,自己能截获红鸠名单而顾鹤笙又能安全撤离,这是秦景天能想到最好的结局可现在看来已是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景天,景天!”顾鹤笙见他无动于衷大声催促,“没时间了!你想办法撤退我留下掩护……”
秦景天颓然问道:“你了解我吗?我凭什么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
“了解。”顾鹤笙不假思索点头,“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和同志。”
“不,你对我根本谈不上了解,你所见到和知道都是我营造出来的假象,事实上我们一直在犯相同的错误,你是一名优秀的情报人员,机警、沉稳、果敢和冷静是你的特质,可你选择性忽视了身边最亲近的人,或许是因为我们都太珍惜彼此的友情,潜移默化中将对方排除在理性之外。”秦景天慢慢拿出一支烟放在嘴角,“如果今天在这里的人不是我,你会敏锐觉察到在我们交谈这段时间里我不止一处的破绽,我对你说过,如果你那位朋友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也想见你,正常情况下的你会立即警觉,因为只有和你经历过那件往事的人才知道你中枪后的情况,在所有人看来你必死无疑包括你那位朋友,但你却没有意识到为什么我会知道。”
顾鹤笙脸上准备迎敌的冷静慢慢被惊诧取代,眉头微微一皱:“你怎么会知道?”
“你相信命运吗?我之前不相信但现在信了,过了六年我们又回到我们曾经相遇的处境,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我们还是回到最初的起点。”秦景天点燃烟在顾鹤笙面前撕下一直包裹自己的伪装,他还是像一名赌徒只是没有了看见对方底牌的兴奋,萦绕在心头的只剩下输的一无所有的无助,“同样是在上海,同样是四面楚歌的困局也同样只有你我二人。”
“你,你是……”顾鹤笙瞪大眼睛。
“我叫风宸。”
在任何时候风宸将自己的名字视为一种荣耀,可从未像现在这般难以启齿,这份荣耀是留给自己最信任的朋友和值得钦佩的对手,顾鹤笙是唯一同时兼顾两者的人,但这个名字更多是对亡者的敬意,每次自己说出名字时就意味着死亡将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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