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心中暗赞了个,拿起手铐,咔嚓戴在了左手手腕上,谄媚的声音很沙哑:"我可不敢劳驾警官您。哦,对了,还真有点事,要麻烦您。"
看这厮自戴手铐的动作,相当娴熟,段零星就知道这是个惯犯了。
也推断出他在非礼香甜老板娘后,没走,却在这儿细嚼慢咽,等着被抓回局里,实际上就是想找个混饭吃的地方。
对这种年纪不大,不缺胳膊不缺腿,不去找份工作来养活自己,却"剑走偏锋"找饭吃的人渣,段零星没有任何好感,甚至都懒得看他,冷声问:"什么事?"
李南方看着餐桌上的空盘子,谦恭的笑着:"我没钱吃饭,却吃了。"
"特么的,这人渣、不,是这垃圾,是想让我给他买单。他只能是垃圾,不配当人渣的。因为,人渣,只能是他——姐夫。"
段零星暗中恨恨骂了句,总算看向李南方时,却愣了下。
李南方还是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半边脸。
而且,数月的流浪,他比以前瘦了很多。
皮肤,更像来自非洲的国际友人——段零星当然不会把他和李南方联想起来。
为什么!?
她总算肯正眼看叫花子时,暗藏在心底深处的某个灵魂,却蓦然腾起!
在她的眼前,脑海中,欢快的舞蹈着。
泪水,也莫名其妙的迸溅而出,她颤声说:"姐、姐夫?"
又是当啷一声响。
就在段零星莫名深陷某种状态中时,李南方的手铐,从桌子上敲打了下,接着转身快步走出了甜甜十里香饭店。
段零星这半年来,究竟发生了哪些改变,李南方当然不知道。
可她忽然间泪流满面,颤声说出姐和姐夫的字眼后,藏在身躯内的黑龙,也随即咆哮腾起。
黑龙死死盯着段零星的双眼里,没有半分的邪恶暴戾。
只有——无尽的悲伤。
还有,怜惜呵护。
这种感觉,让李南方大大的不解,更无法保持冷静,快步走出了饭馆。
他以为,段零星认出了他是谁。
既然他是她的姐夫,这是他的小姨子,那么俩人纵有千言万语,最好去没人的地方,好好叙旧。
李南方出门后,抬脚跨上了摩托车。
足足五分钟后,段零星才从饭馆内快步走了出来。
让李南方出乎意料的是,段零星的神色,又恢复了平静。
还是特平静的那种。
酷酷的小模样,特欠揍——她走到车前,冷声说:"下来。"
小姨子,我是姐夫啊。
李南方抬头,刚要说出这句话,就被段零星从车上拽了下来,用力推在了旁边。
不知她要干嘛的李南方,只好呆比般站在那儿,看她上车点火启动。
"跑步前进。当然,你也可以趁机逃走。但后果,自己去想。"
段零星戴上头盔,回头对李南方冷冷说了句,足尖一点地,右手一拧车把。
轰!
摩托车发动机发出低沉有力的咆哮声,轮胎和地面高速摩擦足足十几圈,青烟冒起时,才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沃草,小姨子这是搞啥呢?
李南方真心不解段零星要干啥,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摩托车跑出百十米后,一个急刹车,原地转圈一百八,拉着警笛冲了过来。
摩托车疯牛般扑到李南方身边时,段零星左手一把抓住他胳膊,用力一甩。
其实不用她甩,李南方也能轻松坐在摩托车后座上。
因双手戴着手铐——这玩意,能锁住李人渣那双向往自由的双手吗?
段零星的纤腰,立即被他紧紧的抱住。
摩托车呼啸着,消失在长街尽头时,甜甜十里香的老板娘,缓步走了出来。
她看着摩托车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这个叫花子是谁?为什么,我在被他冒犯时,会有那种可怕的,无法控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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