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教导处主任的脚步声，大半个考场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李承身上。
李承一抬头，就看见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一头雾水。
“我怎么了？”李承的声音茫然中带着些许质问的愠怒。
这架势，是抓他考场违纪来了？
教导处主任不耐烦地将李承手里的卷子强行拿在手上，睨了眼李承写在上面的答案，的眼神里写满了鄙夷和嘲讽，“别废话，想成绩作废？马上出来！”
一旁的本场监考老师，虽然不知道李承到底犯了严重的违纪问题，要到被清出考场的地步，却也不耐烦地附和道，“赶紧出去，别耽误大家考试！”
这时，广播里传来了英语听力的前奏音乐，学生们纷纷收回幸灾乐祸的目光，专心准备答题。
李承心里一股火油然而生。然而他又不确定教导处主任到底为了什么，断定他违纪的。
如果是因为刚才他没有遮挡卷子，任由他人偷窥，那么这点小事是根本不至于被清出考场的啊！而且老师们遇到这种事，最多会给抄袭者处分，或者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警告提醒！现在教导处主任这副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李承把卷子传给别人抄了一般！
广播喇叭里，主播已经念到了“第一题，请听下列短对话”。
李承心急如焚。
“到底怎么了？我没抄，也没打小条！”他将卷子抬起来，露出干干净净的桌面，然后将校服上下四个口袋全部翻了个底朝天，低声喝道，“你搜！随便搜！”
教导处主任只是轻蔑地看了李承一眼，然后拿起他的卷子和答题卡就走出考场门外。
曹尼玛！李承心里骂道，牙关紧闭，抬脚追了出去，身后英语听力的声音逐渐变远，连带着他的某种希望，也一点一点熄灭。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偶尔有几个巡考老师走过。李承站在空地上左右观望一番，看见教导处主任站在楼梯口处跟一个年轻的男老师对话，手里很随意地抓着他的卷子——那张承载了他心血和努力的卷子，被团揉的皱皱巴巴的卷子。
危险地眯起眼睛，李承强压下怒气，他快步走上去，在教导处主任身后叫了声：“主任。”
明明听见了李承的声音，教导处主任偏要装作跟对面老师交谈得专注，待李承连叫了三四遍后，才故作惊讶地回过头，用一种刚发现李承在这里的眼神看着他，“哟，你怎么出来了？”
你他妈把老子卷子拿走了，还问我怎么出来了？
李承低下头，看着自己鞋尖，“主任，我哪违纪了？”
教导处主任似乎很惋惜地打开李承的卷子看了一眼，啧啧叹道，“靠作弊来的成绩，有用吗？”
“你说什么呢？”李承猛然抬起头，目光如炬，声音震怒。“什么作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作弊？”
刚刚跟教导处主任交谈的青年老师站在一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不咸不淡地道：“谭主任也就抓你这一科，没事儿啊，回去好好考，不是还有其他三科成绩吗。啧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听着这二人一唱一和信口开河，李承气得七窍冒烟。
“我没跟你说话。”李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目光阴冷地扫了多嘴的老师一眼，转头盯着教导处主任的眼睛，一字一句，“凭什么说我作弊、有什么证据，给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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