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时,对面的门打开了。
姜慕站在那干瘦男子的身后,脸色极差,唇色也微微发白。他冷不防地问:“到底是谁带走了她,要把她带到哪儿去?”他在门后听得清清楚楚,听得浑身胆寒。
那干瘦男子起初吓了一跳,待回过身来,看见自个面前站了一个陌生人。书院那种地方干瘦男子哪里去过,自然不认识姜慕,更不晓得他就是白以念心心念念之人。
男子嫌恶地挥挥手道:“白家的事儿,关你什么事儿!你少掺和!”
姜慕这些年来性情温和,从不与人争论,也没惹到任何一个人。他不是没有脾气,这样的人一发起脾气来往往是很可怕的。他一手拽住了干瘦男子,道:“我再问你一次,她去哪儿了?”
干瘦男子见他如此纠缠,捏着拳头动手就要揍。姜慕是个书生,他虽比干瘦男子要高一点,但到底没做过打架这种粗鲁的事,当即就被那男子揍了一拳,往后退了两步。
干瘦男子也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人来,心中还是有些恐惧会东窗事发,便恐吓道:“我劝你少管!你要是敢说出去,信不信我揍死你!”
姜慕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沁出殷殷血迹。他看着指端的鲜红,下一刻抿了抿唇,竟扑上去和干瘦男子直接打了起来。
他气度全无,哪里像个教书的先生。又哪里像往常淡然宁静的样子。他简直就像一条发了疯的见人就扑咬的野狗。
干瘦男子招架不住,被他摁压在地,吃了亏,被姜慕或打或咬得嗷嗷直叫。姜慕眼神可怕,低低沉沉道:“告诉我,你们到底把她骗去了哪里?!不然今日,要么我打死你,要么我被你打死,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定会去报官,告知白老爷,让你得不偿失!”
婆子在旁也是看得心惊肉跳的,早已忘记了哭,她忽然道:“灵云寺!她去了灵云寺!那人写了一封信,让我交给小姐,小姐看后欣喜若狂,说是姜先生在寺里等着她!我没想到,小姐竟如此轻信了那人话。”
姜先生。
是他吗?
可是姜慕根本没有去寺庙里,更没有写过任何信约白以念见面。那真正写信的那人到底是谁?
是不是正因为白以念以为给她写信的人是自己,所以什么都不去想,便固执莽撞地跑去约定的地点?
她是因为没有戒心,还是单单对他没有戒心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姜慕像是被一柄尖锐的锥子给狠狠刺入心脏,疼得他直抽气。
那个傻姑娘。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站起来便扭头狂跑。那往日整齐素洁的青衣因为刚刚打了一架,而显得凌乱狼狈。他顾不上自己,一头拼尽力气往城外跑。
干瘦男子被揍得不少,也疼得直抽气,呸道:“你为什么要告诉他!这样我们不就暴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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