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的一声,颜良的惊堂木重重落下,看着魏良臣一脸厌恶:“你还有什么说的?”
“我已将事实说出,只请县尊秉公执法,莫要冤枉学生便是。”良臣知道自己是案板上的肉了,看县尊这样,他说的多,便错的多,判的也越重。
刑房那边自有判词递上,见刑房的意见是杖八十,徒辽东十年,颜良觉得有点重,他虽然不满这少年,但也不会全信了刑房。
思虑片刻,颜良改了判词,却是杖六十,徒辽东五年。
“念你年幼无知,本县已是轻判,望你好自为之。”颜良说着就要拍木退堂。
魏良臣却昂首叫道:“学生不服此判,请求上诉!”
“本县于你已是轻判,休要胡搅蛮缠!”
颜良很是生气,他都给予轻判了,这少年怎的还不知好歹。官评考绩,诉讼治案也是审核其一,若治下有越诉、上诉案件,对于颜良的吏部考评,肯定是不利的。
所谓越诉,自是越过本管衙门,往上一级递交诉状。上诉,是不服本管衙门判,往上一级递状请求重审。
不论是越诉还是上诉,都不是官员们乐意见到的。
“学生无罪,自是要上诉。”良臣不领县尊这个情,他咬定自己无罪。
颜良气极,重拍惊堂木,吩咐左右:“将犯人枷两日!”
枷两日便是给犯人戴上大枷,于衙门大门边上示众,性质和巡街游众差不多。那枷也极重,轻则三十余斤,重则百余斤,要是碰上个身体不好的戴了重枷,能叫活活枷死。
衙役们不由分说上前将良臣拖出去,取了个三十余斤重的大枷就给他套了上去,然后将他拉到衙门外。
良臣气得浑身直哆嗦,偏是咽不下这口气。
是,他伤人不假,可却是被欺凌在前,这县尊不亲自调查,只听下面说便发了判词,他要不上诉的话,就活活被这知县给坑了。
哪怕上诉结局一样,良臣也要上诉。
现在,恨就恨自己这身体的前主人太过坑人,留了个坏名声给他。
退堂后,颜良犹自生气,这时王主薄过来请示,说是知府车队马上就要到肃宁,请他带领城中士绅前去相迎。
“好,我这就去。”
颜良平复了下心情,路上问王主薄神童之事可问明白。
王主薄却道县学那里并无什么神童。颜良奇怪,说是不是乡下社学出的。
王主薄摇头道:“林教谕对各乡社学甚是了解,我去问过他,也说没有。”
“那便怪了。”
颜良糊涂,治内没有什么神童,怎的知府却要过来见上一见的。
“也不管了,待陈大人过来,便是清楚。”
带着这份疑惑,颜良和王主薄赶到城门,那里已有数十位本地士绅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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