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綎出兵时,对此深感遗憾。
杨镐接报后,在幕僚蒋方印的建议下上书朝廷,请授秦良玉三品官员服饰,并任秦邦屏为都司佥书,秦民屏为守备。白杆兵至沈阳归辽东经略衙门直接指挥,若战事不顺或拖延,白杆兵便为预备兵马使用。若战事顺利,建奴平定,则朝廷给予白杆兵赏赐,择期复令归川。
公文发出之后,杨镐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对蒋方印道:“听闻秦良玉的丈夫马千乘被太监丘乘云诬告入狱,秦良玉数次进京为其夫鸣冤告状,却始终不能为其夫洗冤。后来还是贵妃娘娘在陛下那里为秦良玉说了话,陛下遂令法司复查,可那马千乘也是短命,未能等到出狱就病死在狱中,实是叫人惋惜。”
蒋方印也隐隐了解此事,点头道:“这事我也听说了,好像还是大清进宫后托人在贵妃娘娘那里递的话。”
杨镐“嗯”了一声:“大清这孩子还是不错的,马千乘确是冤枉。当年他与我也提过这支白杆兵,评价甚高,称我大明当世强兵独白杆和浙军。”
“如此说来,刘总兵那里也是可惜了,要是这白杆兵早半个月赶来,刘总兵那里也是如虎添翼了。”
“人算不如天算。”
杨镐叹了一声,继而有些凝重道:“大军已出发数日,除刘綎部报称于董鄂路遇奴数百,其余三路皆未遇敌,却不知那奴尔哈赤究竟要择哪路动手。”
“既是刘将军处最先遇奴,怕是建奴主力就在东路吧。”蒋方印估摸道。
“不会,”
杨镐摇了摇头,“刘綎部自凤凰城出发,要经阿布达里岗至黑图阿拉,此段路程近四百里,乃是四路兵马中最远一路,我若是奴尔哈赤绝不会舍近求远。便是败了刘綎这路,北路马林和杜松二部也是到了黑图阿拉,形势于他更为不利。”
蒋方印道:“大人的意思是建奴是从马林和杜松二路择一路?”
“定是这二路了。”
从距离上来看,最有可能的是从抚顺东进的杜松部,但是从开原出发的马林部有叶赫部助战,比之杜松部的行军路线虽长了些,但路却比杜松那里好走,所以杨镐也很断定奴尔哈赤是选择先打杜松还是先打马林。
“我先前听从大清意见,严令杜松与刘綎务必先至萨尔浒会合,尔后两军并进,使建奴无法机动分歼。若是建奴先打杜松,这个方案便悬了。”
“大人是怕杜松撑不住?不会吧,杜总兵那里怎么也有两万余兵马,建奴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吃掉杜总兵的。”
“世事难料,杜松这个人勇是勇,但性子却燥,是个冲锋陷阵的良将,但却不适合做主帅啊。”
杨镐面露沉重。
“经略大人不必担心,建奴未必先打杜松,便是真的打了杜松,两万余将士步骑皆备,又有车营,军械物资俱是充分,怎么也要缠住建奴几日。到那时,北路有马林部,东边有刘綎和李如柏,建奴恐怕就是欲进不得,欲退不得了......更何况,刘綎的后边还有大人那位好学生的皇军呢。”蒋方印安慰杨镐道。
“话是这么说,但战场风云多变,又岂是纸上能算定的,若纸上便能算定胜负,这千百年来又何来良将奇谋的...我始终还是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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