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很现实,魏舍人可以捏着鼻子把瓜尔佳氏带走,可总不能还把两个拖油瓶也带上吧。
舍人可不想当便宜老爹,他老人家如今芳华正茂着呢。
奴尔哈赤人老成精,如何听不出魏良臣的弦外之意,当下就道:“贤侄大可放心,洛洛儿那两孩子乃是本督亲侄,我爱新觉罗家的后代,本督自会妥善照顾,不劳贤侄为他们操心。”
老汉,你真好。
良臣这一次,是真的感激奴尔哈赤。
不过总觉得自己亏了,跟四箱珠宝比起来,他魏舍人的价值绝对远超百倍,甚至千倍、万倍也不止。
得再捞点什么,不能就这么把自己便宜卖给老汉。
良臣眼珠一转,想到一事,立即一脸为难道:“都督也知道,我奉天子之命前来建州,是为高淮欠款事…所以,这欠款的事若不解决,我实无颜面去见天子…”
“这个嘛…”
奴尔哈赤笑了起来,用女真话对一侍卫吩咐了几句,很快那侍卫便去取了一只盒子过来。
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大叠白条,上面无一不印着高淮辽东矿监的大印。
数目有多有少,多者数千两,少则数百两,甚至还有一张欠条上打的竟是今收人参数根云云。
良臣粗略翻了下,深深敬佩高淮。
论打秋风,还是高公公棋高一招。
“如此,多谢都督了!”
良臣唯恐奴尔哈赤反悔,将盒子挟在腋下,然后一脸惋惜道:“事情已了,我不好再叨扰都督,明日便回沈阳面见恩师,尔后回京。”
奴尔哈赤巴不得魏良臣赶紧走,至于高淮手下打的那些欠条,他原本也没指望明朝真的给他兑现。当日据关讨款不过是应李成梁的请求,配合他扳倒高淮而矣。
当下主客二人说了几句客套话。未几,便就此道别,出了大衙门后,良臣就看到一队辫子兵将那四个大箱子抬了出来,显是要跟他回驿站,不由窃喜。
能不乐么,天上掉的馅饼啊!
只是想到瓜尔佳氏个地雷,又不知奴尔哈赤后面的手段,良臣心里也是没底,高兴劲顿时就打了折。
扫兴的四处看了看,没见禇英的人影,想来这位拿了影帝的大贝勒已经回府,便寻思着明天要走了,得跟大贝勒道个别,互道一声珍重,这样一来留给大贝勒难忘的印象,二来也是将双方的友谊再巩固一下。
想到这,良臣便吩咐那队辫子兵将东西抬到驿馆,交由郑铎收下,然后就要往大贝勒府去。可紧接着,就有辫子兵把瓜尔佳氏押了过来。
看着瓜尔佳氏一脸羞愧,以及一脸无知,不知命运的可怜样子,良臣心里不由软了些,便先带瓜尔佳氏回驿馆。
瓜尔佳氏到这会也不知发生什么,浑浑噩噩的只知跟着魏良臣走,一路上什么话也不说。
良臣当然不可能娶她为妻,顶多留在身边伺候,不过如何安排法,也是个难事。想着是留在沈阳还是带回关内时,尚伯芝却急匆匆的找到了他,说是沈阳有信要他魏舍人亲拆。
“谁的信?”
良臣好奇接过,信封落款是便宜老师杨镐的。拆开信后一看,顿时暗骂自己一句:亏了,真他娘的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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