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此人就是孔学。”狱卒不安的说道,他真是被这东厂年轻太监吓到了,年纪轻轻说杀人就杀人,当真是心狠手辣。
“开门。”
魏良臣朝狱卒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打开牢门。
牢门打开后,孔学还是没有动,也没有抬头。
“孔学,抬起头来!”
崔应元带了几个番子走了进去。
孔学这才缓缓抬头,一脸无辜道:“咱是冤枉的,要咱说多少次?自打咱被你们抓来,你们审了咱多少次了,你们到底想要咱承认什么?…”
声音嘎然而止,却是惊讶的发现面前站的并非刑部的官员,也非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人,而是宫中的人。
再看四周,心下更是一紧:东厂!
“孔学,跟咱家走吧。”
牢房中的气味并不是太好闻,魏良臣皱了皱眉。
听了这句话,孔学的身子明显有些微颤,继而就见他从地上站起,掸了掸腿上的灰尘,然后将零乱的头发朝后理了理。
“有请公公前面带路,咱家…”
孔学显的很镇定,但他看清面前那个人的面目时,目中却闪过疑惑之色,余下的话硬是生生憋了下来。
魏良臣注意到了孔学的异样,他也感到一丝古怪,凝视着对方脑海中细细回忆着。
孔贞?!
魏良臣瞳孔猛的一缩,他知道为何这孔学如此古怪了,因为他的模样很像一个人。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就是当年辽东大珰高淮的亲随孔贞!
当初山海关军变,高淮从关门匆匆逃到永平,随他一起的只几个随从,当中就有孔贞。
而孔贞是高淮从宫里带到辽东的两个太监之一,另一个便是统领飞虎军的张虎。
根据魏良臣在关门查到的情报,孔贞在高淮手下主要是负责关门税使和福阳店生意的,换言之,这个人是高淮的“会计”兼大管家。
魏良臣在永平时并没有和孔贞打过交道,只李永贞和他说过几句。后来高淮失势下了大牢,张虎带着飞虎军余部逃到了双台子山,孔贞等高淮其它随众则是下落不明。
对此,魏良臣也没有关注。
只是,这孔学虽然长的和孔贞十分像,可魏良臣敢肯定,此人绝不是孔贞。因为,孔贞明显要比孔学高。
从孔学刚才的异样来看,其肯定是见过自己的,魏良臣肯定他并没有见过孔学,那么对方是怎么认出他来的?
难道当时随高淮一起逃到的永平的随从之中就有孔学?
“带走。”
魏良臣按下心头疑惑,没有想立即弄明白。此地是刑部大牢,不远处就是刑部大衙,他得马上把人带走,不能耽搁时间。
崔应元将孔学往前推了下,孔学并没有如同王曰乾那般大叫大嚷,挣扎抗拒,而是十分顺从。
然而,当经过魏良臣面前时,孔学突然低声说了句:“魏舍人,谢谢你对飞虎军将士的照顾。”
魏良臣瞬间如被石化,一股极其不安的情绪从他心底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