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请解下你的腰带!”
一个番子闷声说了句,然后不待扬武侯爷有所反应,竟然掀起他的袍襟,直接将侯爷的腰带给抽了下来。
而那队进府的皇军也将用布条肩负的火铳取下,对准了扬武侯,似乎只要这位侯爷敢有任何异动,他们就能马上将他击毙。
这可把扬武侯爷吓坏了,想到这些叛军刚刚杀害了勋臣之首英国公,再杀他一个扬武侯也不稀奇,急中生智的他一手提着裤腰,满脸赔笑又带着几分小心对那眼镜番子道:“不知定国公府所贴榜文为何合法?定国公那边能做的,本侯这里也是做得的。”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帮魏阉的鹰犬就是冲他来的!什么非法不非法,统统都是借口,他们呐就是看人下菜!
眼镜番子和身后的亲军军官低语两句,方回头对扬武侯道:“定国公为勋臣表率,向亲军维新事业捐输五万两,得到了广大亲军将士的认可,所以他府上所贴的榜文是合法的,经过许可的。但侯爷府上这榜文却是私自张贴,并未核记在册,因此属于非法。”
五万两!
这会扬武侯还能不明白,眼前这帮人就是来敲他竹杠的。
但是外面都是叛军,他扬武侯能怎么办,于是,强忍着心痛,侯爷也当场办理了合法手续。
“这是咸于维新的凭条,侯爷收好了,有了这张凭条,侯爷府上男女老少皆得到我皇军之保护!”
给扬武侯弄完手续后,眼镜番子点了点头,然后摸出一枚方块大印章在那摞纸最上面的“尊”字盖了两字——“许可”。
两个字,五万两。
.........
兴安伯徐治安没有办理合法手续,他也没有私自张贴非法榜文,并且在恭子厂陷于大乱时,兴安伯府也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只是大门紧闭,好像外面乱哄哄的一切都与他兴安伯府无关似的。
然而,兴安伯不关心外面,外面却关心他。
由于兴安伯对亲军的强烈偏见,以及在某些场合发表了让亲军将士万分痛心的言论,所以,兴安伯在维新名单上是仅次于英国公张惟贤的。
袭击兴安伯府的是沈世魁旅团所属的第25中队,由魏学海百户、今泉义道总旗率领。他们携带了六杆大杆子铳,50余杆燧发火铳,手雷200余颗,约120人。
寅时,第25中队到达兴安伯府,迅速在府外做了严密的警戒,随后第一小队强行撞开了兴安伯府大门,打散门后的几十兴安伯府家兵,抓住兴安府的管事人员,迫其领至兴安伯的卧室。
当维新官兵们冲进兴安伯的卧室时,兴安伯正在床上愣愣的看着他们,嘴里喃喃自语:“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太子啊,你糊涂!...”
今泉义道总旗上前一脚踢开兴安伯的被子,高呼“天诛国贼”,挥刀就朝兴安伯身上砍去。紧接着中队长魏学海也挥刀砍断兴安伯的右臂,之后又连斩数刀。
可怜兴安伯直到临死还在喃喃太子糊涂,什么先下手为强的话。
“对不住了,国贼必须得到天惩!”
诛杀兴安伯后,魏学海向被赶来的兴安伯夫人及其子女们略带愧意的鞠了一躬,然后率兵退出了兴安伯府。
临走时,今泉总旗还特意回头向兴安伯夫人抱歉道:“夫人,真是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