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基对李承祚道:“神机营老夫可使动些人,神武营那边,怕是就要你丰城侯出面招呼了。”
“这事交给我好了。”
李承祚应下此事,复问徐弘基打算何时动手。
徐弘基正待说时,外面来报说是他府上的家将徐德要见国公。
“让他过来。”
徐弘基对众人道徐德是自己派去见内守备刘朝用的,众人不由有些期待那刘朝用是否参与此事。
若南京镇守太监也愿意讨那“魏阉”,那这事便更好向北京交待了。
徐德进来后,见着国公和一干侯爷、伯父,忙行了礼,尔后道:“末将去了内守备厅后,里面的人却说刘公公不在,早前两个时辰出城往孝陵去了。”
“他前天才回来,今天就又去了?”徐弘基脸一下冷了下来,“这是躲着咱们呢,老夫就知道他刘朝用不向着咱们。”
“太监不帮着太监,才是怪事呢。”灵壁侯汤国祚呸了一声。
“没有内守备的印,三大营的兵可调不得。”丰城侯李承祚色变。
刘荩臣皱眉问道:“现在怎么办?”
徐弘基微哼一声:“没了刘朝用,我们这些人就是摆设么。”
“神武营中我能抽出些人来,大抵五六百人是有的。”丰城侯李承祚估算了下,在不能公然调兵的情况下,从神武营中以各种名义要出些人却是没有问题的。
徐弘基是现任外守备勋臣,自也能暗中抽人,再加上其他各家勋臣的关系,最后算下来能抽出三千余人来。
“这点兵马怕是不够。”
灵壁侯汤国祚因自家在泰州的外甥之死对那魏阉恨之入骨,因而对其实力也颇是留心,据探来的消息称,魏太监手下有数千兵马,水陆俱全。
这一点徐弘基也清楚,据逃回来的徐广和徐兴称,魏阉此来可谓倾巢出动,马步数营兵,不下五千众。徐广和徐兴麾下只两百余家兵,自是无法与魏阉兵马交手,不得已方才投降。
徐弘基倒是不曾责难徐广、徐兴二人,敌众我寡,实力悬殊太大,铁场丢失不能怪他们。
这也是他的失策,若知魏阉敢公然举兵过来,岂会只派两百余家兵过去。倒是可惜了徐元,遭了那魏阉毒手。
三千多人听着也是不少,但相较魏阉手下兵马也不多,单一路的话能应付,可要分两路,却肯定是不够的了。
众家勋臣在那嘀嘀咕咕,大有从长计议的意思。
他们的担心是有道理,这要能一举诛杀了魏阉,那万事不提。可要是杀不了魏阉,那折损兵马这笔账怎么算?
“你们怕什么?不就是人么?别的没有,这人咱们还没有吗?…我灵壁侯府愿出两百人!”汤国祚底气十足。
闻言,众勋臣怔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对啊,他们府上有人啊!
勋臣府上不但有家兵,更有以各种名义服厮役的官兵。三大营的空额有一多半是他们弄出来的。
忻城伯赵世新声音洪亮:“我府上出三百!”
武进伯朱世恩也不甘落后:“我府上也能出二百!”
“我家凑一凑,一百五十人吧。”
“……”
众家勋戚情绪高昂,你出一点,他出一点,最后一统计,竟是能凑出三千多人来,其中以魏国公府最多,能出五百人,其次是丰城侯府,能出四百人。这两家都是做过外守备提督操江的,家兵真是不少。信国公生着病,要是他在的话,恐怕出的还能再多些。
这些并不在朝廷编制的家兵便是这些勋戚二百余年传承的实力所在,而他们府上那些在朝廷编制的役兵则是他们的特权所在。
“够了!”
徐弘基满意的看着一众出人出力的勋戚们,“大家这就回去安排,后日一早,便去诛那魏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