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年,左光斗一时未认出魏良臣,见是个年轻太监,便愤声道:“你东厂焉敢擅闯刑部大牢!”
“陛下已有旨意,钦案由刑部督办,你东厂不去抓拿妖人王三诏,跑来刑部做什么?”宋本庆也质问起来。
魏良臣不欲和这二人节外生枝,便将上谕在他二人眼前晃了一下:“咱家不是擅闯,是奉上谕来刑部大牢提人的。此钦案即日起也移交东厂督办。”
见对方手中真有上谕,左光斗和宋本庆都是大惊,看了确是不伪,但就这么将人犯交出,后果不堪设想。
因而宋本庆立时呛声道:“你手上这上谕未有批红,不合律法,我等可不奉诏!”
左光斗则道:“若要提人也可,需刑科签发,堂官发文。”
“二位,你们糊涂,咱家可不糊涂。”
魏良臣阴笑一声,他才不会在这打口水仗呢。什么刑科签发,什么堂官发文,摆明了是左光斗和边上这御史在拖时间,想等大人物来制止他。
“请二位大人在屋内坐了,好生照应着。”
魏良臣轻一摆手,崔应元见了,忙上前不由分说便将左、宋二人推回屋内。动作十分粗暴。
“混账,你们东厂这是要反了吗!”左光斗气的大骂。
“左大人,咱们东厂太监对皇帝向来忠心耿耿,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魏良臣冷笑一声转过身,头也不回便走了,把个左光斗和宋本庆看着要吐血。
片刻后,左光斗突然愣了下,喃喃道:“这太监怎的好生眼熟?”
听了这话,宋本庆也呆了下,然后想了想,迟疑道:“莫不是那熊蛮子进京遇上的?”
“好像是…”
左光斗想起来了,失声道:“就是那小子!”
当然是那小子!
寸土必争,寸土不让,莫欺河间少年穷的天赐大珰,魏某良臣也!
………
在上谕和东厂番子的威压下,锦衣卫和刑部官吏兵丁皆是不敢擅动。
一个司房领了两番子过来报于魏良臣道:“公公,这是我东厂在刑部听记的。”
魏良臣点了点头,什么话也不说,只伸手示意二人将东西给他。
两个番子也是二话不说,便将这两天来所记录的审问记录奉上。
魏良臣翻看扫了一眼,交于亲卫手中,然后命人将在此间的刑部官员带来,此人是直隶清吏司的主事。
看了眼那主事,魏良臣淡淡道:“带路。”
那主事摄于东厂之威,不敢犹豫,领着魏良臣等人往牢中最里侧走去。两侧,皆是铁牢,有空置。
牢中犯人见到东厂一行,竟然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原本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视若无睹,好似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已经与他们没有关系一般。
待走到最里面一间很是干净的牢房后,魏良臣便看到一个衣衫干净的灰衣男子正望着自己,眼神之中充满疑惑。
“此人便是王曰乾?”因为光线昏暗,魏良臣不确定是不是他要的人。
王曰乾是锦衣卫的百户,自是识得东厂众人,很是有些奇怪,不解的看向那刑部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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