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泰马鞭一指左前方正在缓缓移动的明军车阵以及阵中的明军溃兵。
“奴才真是愚蠢至极!”
伊尔登一拍脑袋:是啊,他怎么就想不到呢,明军既能过去,便说明这里布置的防御必定有后路,也就是必有破绽!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过去!”
“喳!”
伊尔登、图鲁什么等将领齐声应命,他们不傻,都看出这个时候只要能紧贴着明军,说不定就能跟着他们破了这座明军防营。
很快,镶蓝旗的金军骑兵就纠集起来,顺着明军车阵退入的地方追杀。然而眼看距离明军车阵还有几十丈时,金兵耳畔突然传来轰轰的爆炸声,然后身下的战马就匍匐倒地。
几十声爆炸声中。上百辫子兵猝不及防被炸得人仰马翻。有的直接被炸死,有的是被自己的座骑压住,有的则是被抛落在两侧的沟中,被里面的竹尖刺的满是窟窿。
正在往营中撤的明军见状,又从车阵中开出一支三百余人的铳手来,不由分说的对着黑烟中没回过神来的辫子兵轰射起来。
打了三轮,那队明军铳手就迅速掉头回去,根本不去察看他们的战果。
等到黑烟散尽,阿巴泰也是傻了眼,就见原本好好的路被炸得东一个坑西一个塘,百十名第二甲喇的骑兵连同他们的战马东倒西歪的堵塞在路上。
“呼!”
阿巴泰真正是倒吸一口冷气,直以为明军是使了什么妖法,否则这好好的泥地怎么凭空就炸了起来呢。
几千一路尾随过来的辫子兵们也是人人秉吸,死死勒着座骑愕然的望着前方。
正在往防营的撤退的明军此时好像一点不惧怕金军,竟是派出十几个士兵公然叫嚣挑衅金军起来。
阿巴泰气的直咬牙,手下的将领们也气不过。于是图鲁什又组织人马追击。叫嚣的明军士兵一看架势不对,一个个就跟屁股着火似的转身就跑。
这让辫子兵们有了点底气,乱七八糟喊着纵马从同伴的尸首上跃过,张弓搭箭的就要复仇。
冲出千余尺后,那耳畔又有爆炸声传来,脚下就好像天女散花似的这里炸出一堆石子,那里飞射无数铁钉,之后便是身不由己的从战马上坠下。
逃跑的明军又他娘的跑出百十人出来,对着乱成一团的金兵就射,射完头也不回就跑。
黑烟散尽后,场景和先前一样。
这一下,金军都吓的不敢再前进了。
“七阿哥,怎么办?”
伊尔登硬着头皮问青筋突起的旗主,过了很长时间,七阿哥说了四个字:“穷寇勿追!”
这个理由很好,七阿哥觉得很好,伊尔登他们也觉得很好。
于是,在前后丢下了三百多具儿郎尸体后,镶蓝旗放弃了攻打明军防营的念头。
看见建奴撤走后,一直躲在营寨中的监军大人周铁心方才抖擞了一下,尔后信心百倍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对负责营中守卫的参将龚念遂等人道:
“如何?本官早就说过,莫看本官是读书人出身,想当年也随魏公公扫荡过建奴,三下长甸,四保大甸,哪一仗不是尸山血海,可本官怕过吗?...所以嘛,尔等万万不可轻视我辈读书人,须知我辈上马能杀敌,下马能治国...”
豪言壮语中,铁心大人没来由的夹了夹腿,尔后很是顺畅的舒展开。
先前有点冷,现在倒是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