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卫若兰等人也都没太过重视他,只是私下里做好准备,不去招惹他也便是了。
可谁曾想到,孙绍宗竟一早就布置下了棋子,又选在此时挑拨二人相斗!
偏偏刑名司上上下下,经过早上包永梦狐假虎威的举动,都以为包永梦是他卫若兰的人,若是此事没个结果,他以后如何能够服众?
眼下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严惩仇云飞,趁机树立起不容置疑的威信。
只是……
仇云飞又岂是个好相与的?
几个师爷你看看、我看看你,最后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道:“东翁,眼下正是咱们一举定乾坤的大好机会,实不宜节外生枝,以学生看,不如许那仇云飞一些好处,让他好歹帮着圆个场。”
另外一个师爷接口道:“听说那仇云飞与孙治中之间,也是素有仇怨的,又曾被孙治中狠狠折辱过几回,只要东翁仔细向他剖析其中的利弊得失,他应该也会站在咱们这边儿才对。”
这说来说去,还是需要卫若兰向仇云飞低头妥协。
若是换了平时,卫若兰断不会向仇云飞这等纨绔服软,但看看墙上那‘戒骄戒躁’四字,他却是一咬牙,不情愿的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众师爷闻言,心下都是松了一口气。
谁知便在此时,门外却突然嘈杂的吵嚷起来。
卫若兰本就憋着火,一听这闹得不成体统,全然把自己刚颁布的‘风纪章程’当做了空气,便怒不可遏的一拍桌子,喝令道:“去看看,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立刻便有师爷自告奋勇的去了,只是半响后,他回到屋里却是一脸的欲言又止。
卫若兰脸色一沉:“到底怎么了?”
“东翁。”
那师爷支吾道:“祁师爷去停尸房附近寻那仇云飞,恭恭敬敬的请他过来说话,谁知却被兜头盖脸的打了几个耳光,牙齿都掉了两颗……”
哗啦~!
不等他说完,卫若兰便掀翻了一旁的茶几,怒不可遏道:“这竖子安敢如此欺我?!”
若说包永梦挨打,还能赖在孙绍宗头上的话,祁师爷挨的耳光,便如同直接打在了卫若兰脸上一般,他又如何能按捺得住火气!
几个师爷见他恼了,忙七嘴八舌的劝道:“
“东翁稍安勿躁。”
“东翁千万以大局为重。”
“东翁……”
“够了!”
仇云飞却是大手一挥,咬牙道:“那姓孙的区区一个破落户,都敢拿仇云飞作筏子,本公子难道就怕了他不成?!待我亲自去擒下那厮问罪,看日后还有谁敢跳出来闹事!”
说着,他不容置疑向外便走。
在卫若兰看来,仇云飞既然能被孙绍宗压服,显然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自己的家世身份还在孙绍宗之上,如何就不能依样画葫芦,拿他做个立威的典型?
但卫若兰却哪里晓得,孙绍宗之所以能压服仇云飞,主要还是因为有仇太尉在背后鼎力支持,若换了旁人欺负自己的宝贝儿子,仇太尉却哪里肯答应?
更何况那仇夫人,又是一味护短的主儿!
故而两人这一斗将起来,却是闹得鸡飞狗跳、延绵跌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