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两个丫鬟,一瞧便是经常奉命侍寝的样子,说是丫鬟,其实就是家养的娼妓,而孙绍宗对于这种职业的人,向来是不怎么感冒的。
所以尽管瞧的心痒难耐,却还是忍痛赶走了她们。
且先不提孙绍宗在里面如何。
却说等那两个丫鬟消失在大门外,花丛后面忽然闪出一条身影,却赫然正是那尤三姐,只见她喃喃自语道:“这孙大人倒是个有趣的,可惜生的粗鲁了些,若是能再英俊一点儿……”
她略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便又小心翼翼往里间窗前凑。
“小妹!”
便在此时,又有两个女子小心翼翼的进到了院里,眼见尤三姐如此鬼祟模样,当先那个娇小玲珑的妇人,便忍不住压低了嗓子,跺脚嗔怪道:“若不是二妹妹漏了口风,我还不知道你竟跑到这里来了——你莫非是疯了不成,这要让人瞧见可怎生是好?!”
尤三姐听到这动静,诧异的回头望去,却原来是尤氏和尤二姐寻了过来。
若是以前,她对这名义上的大姐,倒还有那么几分敬畏之心,可经过最近几天的经历,她却是彻底看破了尤氏的外强中干,那几分敬畏也便一股脑化作了鄙弃。
故而她大咧咧迎了上去,混不在意的道:“姐夫说过,在这府里我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可没说有什么不能逛的地方——再说我也不过就是想看看,这孙大人究竟是怎么驱邪的。”
见尤三姐这份混不吝的样子,甚至还拿出贾珍压人,尤氏一时直气的酥峰乱颤、手脚冰凉。
只是又是也晓得这个幺妹儿,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此时又不好跟她闹起来,于是也只能强压着心头的怒气,哀求道:“算我求你了成不成?你便消停些,莫要再让我难做了。”
“莫要让你难做?”
尤三姐凤目一历,叉着蛮腰冷笑道:“你坐视我们姐妹被他父子调戏的时候,又何曾想过我们两个的感受?”
说着,尤三姐想起这几日以来,姐妹二人狼狈不堪的窘境,心头愈发的火大,于是嗓音也情不自禁的拔高了几度:“事到如今,你反倒想让我们体谅你的难处,当真是好大的面皮!”
“我……我……”
尤氏被她这一说,也确实有些理屈词穷。
正支吾以对,忽听那堂屋里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喝问:“谁?谁在外面?!”
尤氏顿时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扯住尤三姐的胳膊,连拉带拽的催促道:“好妹妹,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再说!”
尤三姐看她这慌张至极的模样,心下却反而又生出了戏谑之心,反手扣住尤氏的胳膊,用力往那堂屋门前一推,嘴里笑道:“姐姐留下来挡一挡,我和二姐先走一步了。”
说着,也不管那尤氏如何,拉着尤二姐便奔出了院子。
却说那尤氏冷不防被她推了一把,那娇小玲珑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四五步,眼见就要站住脚跟,谁成想正踩在一汪积水上,脚下打滑,竟是噗通一声坐到在了堂屋门前的石阶上。
这疯疯癫癫的鬼丫头!
尤氏心头恼怒,正待爬起来追出去同那小蹄子狠狠撕扯撕扯,忽听身后一个浑厚的声音诧异道:“你怎得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