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黄毛小子凑了过来,从口袋里露出半角透明小塑料袋,里面是花花绿绿的药丸,冲秦羿挤眉弄眼道。
“好说,这些我全都要了,再陪我唠会儿,酒水我请,如何?”
秦羿从口袋里摸出厚厚的两叠钞票,丢在他怀里,笑问道。
那小弟眼都直了,麻溜把钱揣兜里,看秦羿的眼光顿时跟看自家祖宗似的:“小哥,瞧不出来,大手笔啊。成,你想问啥,小弟保管齐全了。”
“我想问下,过了十二点,这地儿谁说了算?”
秦羿问道。
“以前是徐家,徐家甭看是商人,湘南最大的武道衡山派掌教那可是徐家的舅亲,有这层关系罩着,自然是徐家说了算。不过,最近一年来,丁爷崛起,连路先生都得看他脸色,徐家也只能甘居其后了。”
“你要问丁爷的背景,那可深了去,他的叔父,是秦侯儿子的师公。”
“具体啥说头,我们外人也不明白,反正十二点以后,这地方就是丁爷说了算。”
“错了,是哪个点都是丁爷说了算。”
“就我这货,那也是丁爷手底下人拿的,人家是黑白两道通杀。”
“咋样,牛掰吧?”
黄毛表情夸张的说道。
“秦侯儿子的师公,秦侯有儿子吗?”
秦羿觉的有些可笑,他倒是想给林蒹葭等人留个根,但就目前来说,这个飞来的儿子,他心里还真没数。
“嗨,那还能有假,正儿八经的两岁娃娃,当祖宗一样供着呢!”
“算了,跟你说的也就这么多了,在首沙嚼丁爷舌头根子,那是会惹祸的。”
黄毛说了几句,拍了拍兜里的钞票,撂下一句:“哥们,谢谢了,玩的嗨皮。”说完,自顾而去。
秦羿走出酒吧,顺手扔了那一兜子药丸,心里大概对丁家有点数了,能卖这玩意,绝不是什么好鸟。
不过,这里边的事,怕是还得细细斟酌一下。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秦羿原本想再去秦帮的监察堂口走走,但一想又顿住了脚,这么晚了,当事的人未必会在堂口,还是明天再去走走得了。
自从出了武安县那档子事后,秦帮花了大量金钱、人力尽可能的在各地设置监察堂口,提防有地头蛇、贪官作乱。
但因为可靠、能干的人终究是有限的,江东省各地派出的都是总堂精干弟子,但越往南,都是推选的人,很多人秦羿听都没听过,这些被推选的人,大多数是当地有些名声或者跟秦帮沾亲带故的人,凭借着威望组建监察堂口,负责管理当地地下事宜。
就像是首沙,一省首府,堂主是谁,来时秦羿并未查看资料,也不知坐镇的是何方神圣。
不过,终归不是受过总堂训练的人,素质、能力、觉悟有着极大的差别,现在看来像首沙这地丁家父子能轻松把一个正直的厅官给盯死,路正都被吓的不敢说话,足见秦帮在南边的监察几乎是个笑话。
这不,丁爷什么叔父,还成了自己儿子的师公,当真是滑稽可笑。
看来这一趟来首沙不白走,这里边铁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