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来了!”
张大灵连忙起身相迎。
“父亲!”
“秦叔叔!”
秦羿松开温雪妍的手,走入大厅,淡淡的打了声招呼。
秦文仁微微一笑,心中却是暗自感叹,他一门心思想撮合与何家的亲事,但现在看来秦羿已经有了选择。
此事以后唯有烂在肚子里了,无须再提。
“父亲,怎么来东州了?是配母亲谈生意吗?”秦羿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徐徐问道。
“我这次来,是有件多年未了的私事,想要你走一趟。”
秦文仁面色一沉,满脸苦涩道。
“哦?”
秦羿微微有些诧异。
父亲很少开口求他办事,此刻见他神色忧愁,料想不是小事。
“你能替我去接一个人吗?”秦文仁问道。
“谁?”秦羿正然问道。
“你二叔!”
“二叔?”
秦羿有些糊涂了,在他印象中,父亲只有一个姐姐,嫁在西江省,逢年过节也有些走动。
但这个二叔,秦羿却是第一次听到父亲提起。
“是的,我的亲弟弟,叫秦文义,他就在云州。”秦文仁黯然道。
“好办,大灵你立即派车,去把我二叔请来。”秦羿笑道。
张大灵正要领命,秦文仁摆了摆手道:“没用的,你二叔这人性格乖戾,要能请动,我也不至于跑到东州来找你了。”
“莫非二叔,有什么难言之隐?”温雪妍不解的问道。
“哎,咱们秦家欠你二叔太多了!”
秦文仁眼眶一红,感叹了一声,缓缓说出了这其中的原委。
这还跟那个时代有关,那年月,又是天灾又是虫害,人畜难活,连树皮、草根都挖空了。
老秦家几张嘴嗷嗷的等着吃饭,日子过得艰难无比。
饶是老爷子想尽办法,为孩子们省口粮,依然是难以维持生计。
秦文仁哥仨,眼瞅着就要熬不过冬,正巧当时同村有个本家姓秦的,在县里当官,那人没有子嗣,就寻思着从老秦家过继一个。
当官的能吃国家粮,虽然日子也紧,但总好过寻常百姓。
老俩口经过再三思量,寻思着与其孩子跟着饿死,还不如给条活路。
那年月,能活下来,就是头等大事。
秦文仁哥俩已经明白事理,心知若不走一个,另一个必定也会活活拖死。
恰逢,秦文义又生了病。
他寻思着留下来,只会给这个家添加负担,若是老大留下来,至少还能为父母分忧,多个劳力,遂自请过继到那户人家。
那会儿,一个劳动力就是一个家的希望。
老俩口万般无奈,只能把老二送了出去,秦文仁哥俩抱头痛哭了一整晚,最后含泪而别。
秦文义过继去没过多久,那个当官的就举家调走了。
这一走,便是再无音讯。
直到华夏改革后,秦文仁才得知,自己的弟弟在云州落了脚。
然而,苍天不佑。
秦文义的继父在动荡年代被打倒了,落了个家破人亡。
秦文义也受了难,被打折了一条腿成了瘸子,仅靠卖字画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