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说的是实话, 令狐冲同样没说假话。
然而在场的没有人一个人相信。
像岳不群这边, 岳不群心中已掀起不少波浪。这一来是邓八公惶恐之下透露的讯息,即嵩山派伪装成魔教去对付恒山派,这足以证明左冷禅已不满足仅仅做五岳盟主, 他还想将五岳剑派合而为一, 只剩下他左冷禅一人做掌门。这一讯息在很大程度上证实了岳不群原先的猜测, 他对左冷禅的忌惮更为加深;
这二来自是突然出现的高人身份, 岳不群同样没见过东方不败,可东方不败即便数年不曾在江湖中露面,但他武林第一人的身份其实鲜少有人质疑的,加上高克新和邓八公的说辞,即便此人矢口否认,也没令岳不群改变其不是东方不败的想法。
更叫岳不群心颤的是令狐冲竟和东方不败不仅仅是认识, 显然两人关系莫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边邓八公并不知令狐冲的真实身份, 可他想到先前令狐冲在福威镖局中横行无忌, 连他嵩山派和华山派都不畏惧分毫,此人必定是魔教中人。
魔教中人向来诡计多端,喜怒无常。
这么一想, 邓八公反倒是从惊惧交加中稍微冷静了少许。这一冷静,邓八公却是想到了江湖中传言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已复出, 虽不知任我行当年又是如何被东方不败“篡位”的, 但想必他们两人关系已是水火不容。如今这东方不败下黑木崖来, 怕是不愿意打草惊了任我行。
邓八公想到这里只觉得茅塞顿开, 朝着顾剑谱道:“在下已全然懂得,您不是东方教主,在下也从未见过您,此番就此别过,您看如何?”
令狐冲:“???”
顾青倒是没多少疑虑,显然“神鞭”邓八公依然当他是东方不败来着,若是以往顾青就将错就错了,可现在他这不是性格设定不同嘛。当下横眉冷对邓八公:“你是说从今往后你不再渴求见到我?”
邓八公一哽,在心中快速琢磨‘东方不败’这话是什么意思,仍是想杀他灭口吗?又或者还有其他深意?
邓八公余光瞥到惨死的同门师兄弟,冷汗如黄豆般滚下来,道:“您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定能千秋万载的,在下已无颜在您面前出现,只望能远远得敬仰着您。”
顾青似乎对这番话很满意,眉开眼笑道:“你说得很好。”
邓八公如蒙大赦,不敢再多言语,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师兄弟的尸身和他自己的长剑看也不看,灰溜溜又神速地离开了。
令狐冲:“……”
他现在有点反应过来了,这邓八公还是认错了人呀。
现下嵩山派来找晦气的三人组两人惨死一人败逃,可来到福威镖局门前的岳不群,宁中则和华山派众弟子非但没有觉得心安,反而更为心神不宁。在过去这不过片刻间,他们就深刻见识到了魔教现任教主的鬼魅功法,和喜怒无常的秉性,生怕这魔头转念就把主意打到他们华山派身上来。
这时候岳不群俨然就成了众人心目中的顶梁柱,他也如愿站了出来,朝着顾剑谱道:“阁下既非东方教主,却又不知阁下是黑木崖上哪位高手?恕岳某眼生,无缘识荆。”
令狐冲心道:‘原来师父也误会了。’
令狐冲正要纠正,可话都到嘴边却是吐露不出,到底他若是说眼前这剑法高强之人是《辟邪剑谱》,恐怕师父他们不仅不会当真,反而会觉得他头脑不清醒了吧。
而令狐冲踌躇间,顾剑谱就挽了剑花,看向岳不群,语气嫌弃道:“你行事鬼祟,又口是心非,这等品行不端之人,当然无缘得见我真面目。”
在场的人只有令狐冲明白其中真意,其他人莫不当成他是在故意向岳不群招惹,看不起他华山派掌门人,当下脸色都不太好看。
而岳不群淡然道:“在下位卑又声名不显,原不足以辱阁下视听。”
他这么一说,倒显得他极为有涵养了。
顾青扁了扁嘴:“所以我才说你这人口是心非,明明心中渴求见我真面目渴求到如燎原之火,可却在有其他人在时,又装出一副淡然如水的模样,果然是人之心如海底针,我是琢磨不来,也不愿意多琢磨你——”
这话儿听起来实在是很不像话,而且引申义太过于惊世骇俗。
不说岳不群脸色变得难看,便是其他华山派弟子,尤其是岳灵珊可以说是花容失色,唯一知晓内情的令狐冲急切道:“你别说了!”
顾青眨巴下眼睛:“我说错了吗?”
令狐冲心中一阵无力,因为他没办法反驳,不管他要怎么辩解,势必都会说出顾剑谱的真实身份,到那时候必定是剪不断,理还乱。
岳不群此时已正了神色道:“岳某素闻日月教人诡计层出不穷,不曾想为了打击我正教中人,竟是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既如此,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言罢,岳不群就示意华山派弟子退回到福威镖局门内。如今他们一众人加起来恐怕都不会是那‘东方不败’的对手,为今之计还是言语中迂回,好借此避开那魔教教主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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